鸡刚刚打鸣,陈家东屋的灯便亮了,姜芽儿起床拿头绳利落的绑了个麻花辫,
又用冷水洗了一把脸,熄了灯往灶屋走去。她拿糙米混了地瓜熬了一锅粥,
又去粗陶罐子里拿了一把咸菜切成沫备用。刚过完年,灶台上吊着烟熏的腊肉,
无声的散发着幽香,她搭了椅子拿刀比划着,想了想只割下不过拇指长的一小块。
腊肉混着咸菜炒上一碟,最是有味,嚼一口唇齿留香。当然,她是没资格吃肉的,
拇指长的肉片成三小块,婆母,公公各一块,剩下的得留给她夫君陈平安。快二月了,
童生试也快了,肉得留给男人补身体。想着,又去坛子里摸了一个蛋,手已经触到坛底,
天冷连鸡也不肯下蛋了。等忙完这些,才去上屋请公婆用饭,没开春地里活少,
男人可以多睡会儿,女人却是不能睡的,不管什么时候,屋前屋后总有忙不完的活儿,喂猪,
养鸡,拾柴,捡野菜……忙不歇脚。陈平安被姜芽儿叫醒时愣了一下,久久没有反应过来。
他怎么又回来了?望着自己娇小的手,又看着背着光人比黄花瘦的姜芽儿,眼眶微涩,
猛地将她抱入怀里。“芽儿姐!”姜芽儿没想到陈平安会突然抱她,吓得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