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是吧!来,你把你脚上的鞋给我脱了!”许馨玥上前走了一步,
气势毫不退让。听到对方要自己脱下鞋,柳三娘的心底就像是打鼓似的咚咚直跳。
莫不是她昨夜里在河边推那小崽子的时候,让许馨玥发现了什么?“许馨玥,
你少在这里发疯了,大庭广众之下你要我一个妇人家给你脱鞋?开什么玩笑!
”柳三娘大声叫唤,反驳道。旁观的村民也心觉许馨玥有些过分,就只凭着一张嘴,
胡乱给人扣上罪名。“长安他娘,你这手头上什么证据都没有,就跑这儿来大呼小叫,
也太过分了些不是!”“柳三娘,你尽管回你自个屋里去,甭理她!”说完,
那柳三娘恶狠狠地剜了许馨玥一眼,后退几步就要把门关上。“谁说我没有证据?
”许馨玥伸出一脚抵住眼前的门,阻止了柳三娘关门的动作。柳三娘暗暗使着手劲,
语气嫌恶:“既然你说你有证据,那你倒是拿出来让大伙都瞧瞧!别不是什么哄骗人的招数!
”只见许馨玥自信地勾了勾嘴角,从怀中掏出一张被折叠下来的纸张。将其打开后,
上面赫然印着一个淡淡的脚印轮廓。“大家都可以好好地看一看,
这便是我昨夜里头在长安落水的河边拷来的脚印尺寸。”许馨玥将薄纸展示在众人面前。
听到此话的柳三娘不由地睁大了眼睛,死盯着她手中举着的‘证据’。
这个许馨玥什么时候竟然变得如此聪明了!“长安他娘,我看你这上面的印子尺寸,
也不过就是寻常女人的大小,单凭这个就胡乱污蔑人家三娘,是不是太过于草率了。
”有个村民站了出来,替说着话。许馨玥心底不禁发笑,这群人还真是圆滑,
方才要拿出证据的是他们,现在不承认帮衬着柳三娘的还是他们。“那倒还真是,
寻常女人的尺寸都是这个大小,可也不一定会生的一模一样吧?”许馨玥举着薄纸,
嘴里念念有词,“咱们村里头的鞋子都是大家伙自个儿做出来的,关于尺寸合不合,
自然是对比出来就知。”“柳三娘,脱鞋吧。”柳三娘放在门上的手紧紧攥紧,
眼神朝着外边一块儿凑上前来看热闹的村民望去。这么多人在场,
若是她不配合脱鞋的话,怕是根本洗清不了嫌疑。看来今日许馨玥那个贱人,
是非要揪着自己不放了!柳三娘返回到屋中,边脱边咒骂道:“许馨玥,
你一个向来不关心孩子的人,今日居然跟中了邪般,跑来我这闹腾,
真不知道是不是你脑子进水了!”许馨玥暂且没有回怼着她,
一心全部放在那柳三娘换下来的鞋子上。“我倒要看看,你要搞什么花样!
”柳三娘没给好脸色地将鞋子递了过去。那些村民们也都怀着看热闹的心思,
凝神旁观了起来,全都不相信那印子会跟柳三娘的吻合。许馨玥蹲下身子,
把薄纸垫在地面上,鞋子则给放了上去。“怎么可能!”柳三娘的眼珠子瞪得极大,
有些慌张,“这怎么可能和我的尺寸分毫不差!”说完,
她就连忙将自己的鞋子给抢了回来。可纵使柳三娘抢鞋的速度再快,
也丝毫改变不了方才那些村民已经将比对结果看了个全的事实。“柳三娘,
那长安当真是你害下水的??”“不……不!”柳三娘拼命摇头,苦口解释道,
“我昨日夜里压根就没有去那条河边,一直都在家中呆着!”许馨玥冷哼一声,
随即就抓住她的手:“眼下证据与你全部吻合,还敢狡辩说害我儿子的人不是你?
”“许馨玥,你干什么!给我放手,我昨夜根本就没有去河边,
我是……我是今天晨时才去的!”柳三娘胡乱狡辩道。许馨玥眯起了眼睛,
“你说你是晨时去的,可我这却是在昨夜拷下的脚印,这就有点说不通了吧?
”“谁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盘!拿着张破纸就在这儿陷害我……”说着,
柳三娘就撇着个嘴,似是十分委屈的模样。她心底盘算,
只需要像现在这般死不承认便好,反正昨日去河边的事儿也根本没有人看见。可谁知,
下一秒从那围观的村民们当中有一个妇人举起了手。“我昨天晚上瞧见了,柳三娘她,
的确开了门朝着河边走。”许馨玥扭头望去,凭着原主的记忆,
得知这个举手的人正是村里头的寡妇,陈春花。自从死了丈夫之后,
性格便变得沉默寡言,鲜少主动和村里人来往打交道,也没再听说过她有朋友之类的。
但有了第一个帮着许馨玥的人证,村民们的态度也随即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三娘啊!没想到你的心肠竟如此歹毒!长安他还只是个幼子啊!
”“那么小的孩子,你也下得去手,我呸!毒妇!”柳三娘满脸惊慌失措,
指着陈春花就叫喊:“你个寡妇疯子!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场面一度混乱,
许馨玥瞅见了不远处刚从外头走回来的男人——张二狗。许馨玥见状,
便朝着柳三娘大喊:“你个恶妇,嫉妒我嫁给了九思,就想着半夜来害我儿子!
”“我今日非要将你拖去报官不可!”这些话,很显然已经激怒了走过来的张二狗。
“你个死婆娘,又惹了什么祸端?”张二狗放下了背上的木柴,恶狠狠询问道。
眼下柳三娘自是害怕的说不出口,许馨玥便插了话代替道:“张二狗,
你家娘子昨夜里头将我儿子害到水里去,要不是我及时赶到,怕是早就已经撒手人寰!
”“你说这杀人犯法的事,我必须要将她带去官府处理了不可!”说完,
许馨玥便一股力地拉着早已吓得瘫软的柳三娘,朝着他们家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