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到十五板子时,王欣佩已经晕死过去了。容瑶想跑到柴房院子看她娘,
却被家丁死死拦住了。“别打了别打了,再打要出人命了……”容瑶急得大哭起来。
但成果一点不留情,越打越卖力,直到三十大板打完了。王欣佩也彻底晕死过去,
容婳让成果将她拖到柴房,青稚狠狠往她脸上泼了一盏茶水,没醒,又继续泼,
直到泼了一壶茶,王欣佩才醒过来。她痛苦的呻吟着,看着眼前的容婳,眼中仿佛淬了毒。
容婳淡然笑道:“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既然你先对我动手,那么我们之间必定有一方落败,
成王败寇,输了便是技不如人,不是吗?”王欣佩疼得大汗淋漓,已经说不出一个字了,
容婳又慢条斯理道:“我今日来是告诉你一件事的,或许你还不知道吧?
当年你害我娘生孩难产而死,你们都以为一切天衣无缝,但实际上我弟弟根本没死!
”王欣佩闻言,一双充血的眼睛瞪得铜锣大,声音嘶哑的摇着头:“不可能不可能,
大人没了,孩子怎么可能生出来?”容婳也是看了原身的记事才知道,
原身在失踪之前见过她嫡亲的小姨,小姨告诉她,当年原身的娘怀的是双生子。在生产前,
正逢容允怀外任,王欣佩从一开始就装得特别好,对原身娘无微不至的照顾,
容允怀就把原身娘托给王欣佩。生产当天正逢原身的小姨来看她娘,其实是没到生产的日子,
她娘提前发生了,王欣佩提前把府中的稳婆和府医调走了。她自己也去寺庙上香了,
当时原身娘身边只有小姨和一个丫鬟。原身娘先生了一孩子出来,小姨没有接生经验,
手忙脚乱的抱着孩子去里间找东西包,这时王欣佩赶回来闯进房间,没一会儿原身娘就没了。
小姨在里间觉得事情蹊跷马上把生出来的那个孩子藏好,后来又以回家告知父母为由。
匆匆将藏起来的孩子带走了,如今原身的弟弟跟着小姨,怕是已经有十多岁了,
原身在记事中写她见过弟弟了。小姨因带着弟弟一直未嫁,为免谢家受人非议,
她早与谢家断了来往。容婳没有告知王欣佩这些细节,说完那句她就离开了柴房,
只留下王欣佩在里面歇斯底里的喊叫。
王欣佩所有的谋划都是为了让自己的儿女成为容家的嫡子嫡女,从此彻底摆脱商贾身份。
但现在容家真正的嫡子出现了,她自己的儿子还生死不知,这叫她心里怎么放得下!
容允怀受王欣佩的打击一直没走出来,守在他儿子容靖的床前一天一夜了,
对外面的事一概不管不问。不过却唯一过问了一件事,
那就是命成果将出卖容婳的丫鬟冬婵暗中拖出去卖了。容婳知道这事,却并没有说什么,
那种丫鬟是养不熟的,她本来也打算利用完就卖了。她做为容家嫡长女,如今主母不在,
她有掌家之权,所以这些日子一直都是她在管家。王欣佩那里,她每天让人送去好饭好菜,
一点也没亏待,不过受了重伤的人什么也吃不下。容瑶担心她娘,几次想送粥送药去,
都被人拦下了,下人只无情的告诉她,王氏有人照看,不劳二小姐费心。容瑶心里那个恨,
往日她娘掌家时,这些下人都叫她大小姐,直接忽略了容婳的存在,现在呢?虎落平阳,
是条狗都来踩一脚!容婳的生活终于恢复了正常,容家不是什么名门望族,规矩也不多,
容婳没事还可以出去逛逛。接下来她就要设法把小姨和弟弟接到府中了,
顺便再联系一下京城外祖谢家。经过入宫的事后,她深切的明白,在这个时代,家庭背景,
亲族特别重要!说白了,当初在宫中君修凛之所以给她贵妃的位份,却不重视她,
只当她是泄,欲的工具,还不是因为她没有背景。这个时代的男人都看重身份背景,
没有背景的人,只能当他人的附属品,容婳誓不做那种人!她甩了甩头,
一想到那个男人她就烦,以后最好老死不相往来!——皇宫里,君修凛坐在宣承殿的龙案前,
眼中神情变幻莫测,就在一个月前,他发现了诡异的一幕,时光竟然回溯到了三年前?!
如今事情过去了一个月,他还有点没缓过劲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清楚的记得,
容婳在他眼前,纵身跳下了高达数丈的城楼!他抱着她的尸首,生平第一次感觉痛彻心扉,
他生来感情缺乏,痛感极低,可那一刻他竟然感觉到了巨大的悲伤与疼痛。
“容婳...”思及此处,君修凛只觉心中还有抽痛之感。心中被巨大的悲痛侵袭,
君修凛狠狠捏碎了一只茶盏,直到瓷片将他的手心扎破,鲜血流淌出来,
锥心的疼痛让他脑子清醒了一些。“皇后!”君修凛双目通红,恶狠狠吐出两个字,
是皇后逼死了容婳!只恨当时皇后的父亲庄贤王手掌大权,他登基三年一直被太后党掌权,
容婳流产时他虽知是皇后所为,却因找不到直指皇后的罪证,只能先行搁置。
他本想暗中搜集证据,却没想到容婳根本不给他机会!“皇上,皇上您怎么流了这么多血啊,
您这是为何要自伤龙体啊?”康公公一直守在御前。看到君修凛右手满是鲜血,
吓得失声喊了出来:“快快,去请御医,请陈御医来!”君修凛听到康公公口中那声陈御医,
瞬间清醒过来,是了,时光回溯到了三年前。彼时陈询还是御医,
还未曾被他提到院判的位置。既然一切都回到了三年前,那么是不是说明他还可以再遇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