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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09-18 14:34:55

第8章

第8章姜若凌如何得知?她还真对关阳霁知根知底,他为人看似和善随意,

实则最会做这等背后捅刀的事。她并不耽于性事,至多不过这两日叫左恒放纵了些,

没料到今日被关阳霁看出来。此事若是传出去,旁人顶多暧昧的笑话季鸿青,

可若是传到了季鸿青耳朵里......他又岂会不知?自二人成亲到现在,已有三年,

季鸿青却为姜云妍守节一般,碰都未曾碰过她。姜若凌隐隐察觉左恒将手搭在了剑柄上,

他意图直接将人杀了以绝后患。可眼下还不行。关阳霁留着还有用,

不然她今日也不会费心来一趟。她挡在了左恒身前,又上前两步,“关哥哥哪里的话?

我自是相信你不会乱说,但你与皇贵妃熟稔,我担心皇贵妃那边会问起,你向来不会骗人,

万一不小心说出去了可怎么办?”最起码放在眼下,关阳霁要维持这表面情谊,

姜若凌还是分外配合的。关阳霁闻言,面色微霁,握住她的手慎重其事道:“你放心,

我定不会说漏嘴。”姜若凌没料到他动作突然,又察觉身后左恒异动,隐隐有要发作之意,

抽回了手。怕关阳霁起疑,又慌乱环顾四周,而后低声道:“关哥哥,

若是叫人瞧见不好......”关阳霁回神,有些懊恼方才莽撞,

诚恳拱手道:“实在对不住公主,方才臣......失礼了。”姜若凌摇摇头,“无碍。

”她咬了咬下唇,又道:“我近来身体不爽,时常感觉头昏脑涨,不知日后不适,

可否来找关太医排解一二?”关阳霁莞尔一笑,如沐春风,“那是自然,随时恭候公主莅临。

”得了这话,姜若凌含情一笑,款款离去,一路不再回头。

反倒听青竹说:“关太医还在后边望着,看着人模人样的,今日真是没分寸!

竟然敢对公主动手动脚!”后面越说越气。原先还在宫中居住时,姜若凌与关阳霁有些往来,

因为时常受皇后明里暗里责罚,膝盖常伴淤青。关阳霁入驻太医院时年纪不大,

当初与太医院门前的仓促一瞥,他看出她行走不适,送上了一盒自制的化瘀膏,

自此留住了缘分。前世姜若凌还将其视作一片净土,当是疲惫不堪时的一片清净之地,

后来才知关阳霁与他们,本质上并无区别,都是将‘凉薄’二字刻进骨子里的人。

只会讥讽她当初被迷了眼,没能选择辅佐姜卓君。为何是姜卓君,

因着他母亲便是出自太原王氏,与皇贵妃同宗,也正是为协助皇贵妃而来。

这都是她前世临死前才知晓的。今日一再想起前世的往事,姜若凌脑袋止不住的刺痛,

缓缓回神,才察觉自己指甲已经扎入掌心。左恒牵着她的手,轻柔的掰开拳头,

帕子轻轻擦拭月牙般伤口流出的血迹。姜若凌猛然抽回了手,抬手给了左恒一耳光,

左恒侧着脸好一会,正过头望着她,目光是她看不懂的情愫。她冷声呵斥:“身为影卫,

连自己的情绪都控制不住,我要你有何用?”左恒垂下了眼眸,没有说话。

姜若凌却并不让他如愿,捏着他下颚,迫使他抬起头来直视她。“方才若非本宫拦着你,

你还真想杀了他不成?”左恒直视她愠怒的目光,平淡道了一字:“是。”“蠢货!

”姜若凌厉声呵斥,“你仗着本宫最近给你几分好脸色就想蹬鼻子上脸?

这影卫能做就给本宫做好,不能做就滚!”她鲜少动怒,因而一旦动怒,便叫人觉得可怖,

似是真就下定决心要左恒走。饶是青竹秋菊也有些不忍,‘公主’两字刚说出口,

就听姜若凌道:“给他求情就和他一起滚!”二人闭上了嘴,怜悯的看了眼左恒。

左恒豁然掀袍跪下,“奴知错,请公主再给奴一次机会。”姜若凌头更疼了,

前世左恒枉死的画面还在她脑中不断盘旋,他将姜若凌护在怀中。浑身箭矢,

将唇瓣贴在姜若凌耳侧说:“对不起,不能再护你了。”她捏紧了手中关阳霁给的香囊,

淡淡的药草香让她稍稍清醒,抽了左恒的剑。青竹大骇,忙道:“公主,

左影卫对您忠心耿耿,罪不至死,还是将其遣散了吧!”“不。”开口的是左恒,

他目光一直落在姜若凌身上,一字一句道:“公主若执意要奴离开,不如杀了奴。

”姜若凌居高临下望着他,手中剑在皎洁月下泛着寒光。她倏然抬剑,左恒已然闭上眼等死,

却只等来背脊被剑面拍打了三下。说重不重,说轻不轻,他常年受伤,

这点力度于他看来不算什么。他睁开眸子,就见姜若凌将剑插回了剑鞘,

冷声道:“这次小惩为戒,下次再犯,直接离开。”左恒磕头,“是。

”青竹秋菊二人也松了口气。他们虽然觉得左恒木讷,平时与之没什么交集,

但也看得出来他对长公主忠心耿耿,若是少了这么个忠诚之人,唯恐日后姜若凌后悔。

*在路上耽误了些时间,再回到宴席上,晚宴已经过去了大半。瞧见她回来,

姜卓君朝她颔首轻笑。姜云妍好似方才的不悦无事发生,

笑盈盈询问:“皇姐怎么去了这么久?冬酒都凉了,我叫人重新给皇姐斟一杯吧?

”姜若凌笑道,“不用了。”她端起就要喝,眼看要凑到唇边,倏然停下,朝着她方向看去,

恰巧瞧见她还未收起的幸灾乐祸僵硬在脸上。她示而不见,看向季鸿青。脸上多了几分为难,

“倏然想起来,方才见过关太医,太医说我近来不能饮冷酒,不如这杯夫君代我喝,如何?

”换成以前,季鸿青可能会拒绝,但今时不同往日,她赌季鸿青会因为对她的愧疚,

而接下这杯酒。不等季鸿青开口,姜云妍不依了,她厉声制止:“不喝叫人换一壶便是,

作甚要为难他?”姜若凌愕然望着姜云妍,好半天才呐呐道:“我不知一杯酒为难了他,

是喝不惯冷酒吗?没事,直接叫人换一壶也是一样。”她识趣的要收回手,手腕却被攥住,

季鸿青一手扣着她手腕,一手接了她手中酒盏,“不过一杯冬酒而已,有何为难?

”他就要喝下,被姜云妍一把拍开,酒盏摔落在地,清脆一声响,殿内顿时一片寂静无声,

目光齐齐朝着这处望来。饶是季鸿青,也微蹙起眉头,眼中带着几分不耐。他或许也想不通,

一向大方雅致的姜云妍,今日为什么会这般失态,竟然直接动手打掉了他手中的酒盏。

上座帝王神情不虞,厉声询问:“安阳,怎么回事?”姜云妍脑子一阵发旋,不知该说什么,

她难道要说不想让季鸿青喝下姜若凌送的酒?以什么身份呢?她没能嫁给季鸿青,

而姜若凌此时才是他的妻。姜若凌置身事外,仿佛此事与自己无关。

姜云妍的无措的目光落在皇帝眼中,皇帝对她的失望愈发深刻。

终究季鸿青还是舍不下怪罪姜云妍,出声道:“回陛下,是臣无意碰翻了酒盏,惊扰了陛下,

请陛下恕罪。”姜文卫深深看了两眼季鸿青,眼中泛着精光,“季鸿青,朕给过你机会,

若是赈灾一事办不妥,休怪朕不留情面。”季鸿青毕恭毕敬拱手应声:“是,陛下。

”见皇帝不再追究,他才重新坐下,但已然没了饮酒兴致,半阖着眸子,不知在思量什么。

旋即抬眸朝着姜若凌看来,就见她一直望着自己,眼梢微微泛红,瞧他看来,

又立即垂下头去,低声询问:“可是我方才做错了事?”季鸿青惯记得姜若凌寻常清冷模样,

她惯会在他面前拿乔,时常自称‘本宫’,就好似二人之间有一道跨不过的鸿沟,

时常叫他觉得不喜。鲜少见过姜若凌这般模样,这阵子她似乎终是这般楚楚可怜,

叫人忍不住生出怜惜之情。他摇摇头,“你没做错。”她不过是向她的夫君递上一杯酒,

算什么过错?可姜若凌似是铁了心觉得是因为自己才叫季鸿青难看,

低声道:“待会我去安抚父皇,再给你宽限些时日,若是银两不够,我再想办法筹集。

”季鸿青有一时的恍惚,得此良妻,夫复何求?

他突然有些枉然自己如今与姜云妍纠缠是为了什么。姜云妍不知何时起,

早已不是他记忆中的模样了。那个曾将于冬日入水,将自己救上岸的人,

怎么变得为了一点小事斤斤计较,眼里容不下她长姐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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