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戚骂我冷血,用菜刀割断奶奶的气管。可他们明明知道,
那时奶奶被呛住无法呼吸性命垂危。后来奶奶逢人就骂我狠心,甚至逼着爸爸与我断绝关系。
我被舆论压力逼疯,差点结束性命。到后来,奶奶住到我实习的医院。她哭着祈求我,
「孩子,再救奶奶一次,我还不想死啊。」可这次,我爱莫能助。我的手机叮咚叮咚,
响个不停。掏出手机微信快要爆炸,满屏的消息疯狂弹出。所有亲戚给我分享同一个视频,
我点开视频,声音来自姑妈。「是人性扭曲还是道德沦丧,
我的亲侄女居然用菜刀割断她奶奶的脖子。」视频的背景是医院病房,
画面中的主角是我的奶奶,她脖子上裹着纱布,模样十分憔悴,她伸出颤抖的手,
指了指自己脖子。无需任何话语,只看画面,就可以感觉到老人的无助。我找到原视频,
视频被转发传播的很快,已经冲到本地热搜第一。下面评论一片倒,「严惩杀人犯。」
「报警啊,告诉我地方,我帮你报警。」「这样的人不配活在世事。」「恶魔在世。」
原博主的置顶评论,「已报警,但据说人已经被放回去了。」我冷笑一声,
姑妈这是想用舆论的力量逼死我。时间倒回一天前。奶奶窒息倒在客厅的时候,
我在自己房间里看书。姑妈突然发出尖锐的叫声。我冲出房间时,看到奶奶倒在地上,
姑妈不停哭着,身子却躲得很远。厨房里的妈妈先反应过来,使用我教过的海姆立克急救法,
从身后抱住奶奶,不停地按压奶奶的腹部,想使用压力逼出堵在她呼吸道的食物。
我跑到她们身边,才发现事态的严重性。奶奶她一手掐着自己的嗓子,
脸由于缺少空气涨得通红,另一只手在身前胡乱舞着,避免不了拳头落在妈妈身上。
妈妈一连数十下已经精疲力尽,她仍不愿放弃,却被奶奶一拳头砸的有些懵。
一个踉跄俩人双双跌倒在地上,奶奶肥胖的身子,结结实实压在妈妈身上。
我忙给奶奶翻过身,问奶奶到底吃的什么导致噎住。姑妈此刻才慢悠悠走过来,
想要扶起奶奶,听到我的问话,她有些心虚,她嘴里嘟囔着,「没,没什么。」
我自然不信她的话,余光看到茶几上,一盒熟悉的包装,是本地有名的糯米糕团,
包装被拆开,此刻包装盒里只剩下几块。奶奶一向爱吃糯米甜食,可顾及她年纪大不易消化,
我们一向约束着她。每次姑妈来,都偷偷给奶奶带,奶奶管不住自己总是吃很多。
我心里咯噔一下。别的食物还好弄,糕团黏性大不易弄出来。再看奶奶,
她已经没有刚刚生龙活虎的劲。我想起课本上教过的知识,气管异物导致缺氧,
三分钟的窒息导致脑细胞开始死亡,六分钟大脑造成不可逆的损伤,八分钟基本脑死亡。
刚刚急救已经花费几分钟,此刻再也耽误不得。在屋内扫视一圈,我把视线落在了厨房,
冲进厨房拿出一把菜刀。姑妈看到我拿着菜刀出来,吓得连连后退尖叫出声,「周淼,
别冲动啊。」我顾不得其他,按照实验室教过的方法,一刀切下去。
我用菜刀切开了奶奶的气管。做完这一切,我反而松口气冷静下来。
拨通120把情况描述清楚,电话那头安慰我几句,已经派了最近的救护车过来。
妈妈被我的莽撞的动作吓懵,愣愣地坐在地上看着我。救护车很快过来,
担架把奶奶抬上救护车,我跟着就要上救护车。姑妈却一把拦在我的跟前,说有事与我商量,
让妈妈先跟着上救护车离开。直到救护车开远,姑妈突然换了一副表情。她怒视着我,
那眼神仿佛要把我生剥活吞,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周淼,你这个杀人犯。」我不明所以,
看到姑妈身后突然冒出几个制服男人,他们一把扭住我的胳膊,一副银手铐挂在我的手腕上。
姑妈面上露出得意之色,「警察同志,就是她,她拿着菜刀砍了我妈。」
我有些难以置信看着姑妈,我明明是为了救奶奶,怎么被她描述如此。我还未来得及解释,
已经被带到看守所关押。小城市难得碰到这么大的案子,短短几小时,
我的面前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尽管我再三解释,我是大四的医学生,只是为了救奶奶,
却无一人相信。「遇到这个事,你不打120?」「我已经打120了,
只是考虑到黄金三分钟,我怕来不及,才出此下策。」「你这事我们没碰到过,需要再调查,
你等着吧。」被关在看守所的我逐渐冷静下来,要问是否后悔,我答案是否定。
比起失去奶奶的性命,我已经是采用最小的伤害。只是忍不住委屈,为何我做正确的事情,
却要被无情抓起来。不知时间过了多久,我等到家人过来看我。爸爸给我带来一个好消息,
奶奶已经脱离危险。我松一口气,忍不住为之高兴。可爸爸的语气有些严肃,「医生说,
你这个虽然有效,但也着实大胆了些,一不小心就出人命。」我嘴嗫嚅半刻,
始终没有为自己辩驳。爸爸他想要搓我的锐气,认为我需要为自己的冲动负责。
可当我提及姑妈所作所为,他却眉头紧皱,只说孩子别议论大人的事情。我呆呆地看着爸爸,
我明明是他的孩子,他不为我辩解,而维护所谓的亲戚情义。我不愿与爸爸交流,
一个人坐在角落。爸爸站了一会儿就离开,我闭着眼睛倚靠在墙上发呆。
突然感觉到身前一股压迫感袭来。我下意识睁开眼睛,抬眼看到玻璃外站着一个年轻男人,
他浑身黑色衣服很是冷酷,黑框眼镜中带着探究,我对视上他的眼神。我本心无愧,
自然不怵。最终男人败下阵来,他轻笑一声,给我打开锁着的门,「出来签字回家,
真是个大胆的小丫头。」走出看守所大门,很意外看到爸爸还站在门口,他一直在等着我?
爸爸示意我上车,我坐在副驾驶,车辆往家里驶去。一路上我们无言,只是走到家门口,
爸爸用报纸被我点了团火,「跨火团除霉运。」家里黑乎乎无一人,妈妈在医院。
爸爸让我先洗漱睡觉,他还要回医院替换妈妈。我提出陪着他一起去医院,被爸爸拒绝了,
他抿了抿嘴,眼神中有欲言又止说不清的情绪。一天折腾下来我疲惫不堪,
洗漱完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迷迷糊糊做了个梦,梦到我手一抖,切到奶奶大动脉,
血流不止瞬间一片猩红。地上,手上,身上,满满都是血迹,我慌忙冲进洗手间。
血却越洗越多,怎么都止不住,我害怕极了,连连退出洗手间。
在我身后突然出现满脸鲜血的奶奶,透过洗手间镜子,我看到她狰狞的脸。我从噩梦惊醒,
吓得坐起身,手上的约束力让我缓过神。我不解转头,看到趴在床边睡着的妈妈,
她双手正握住我的左手。「囡囡醒了?」妈妈揉了揉眼睛,我看到她眼底的乌青。
我清了清嗓子,「奶奶怎么样了?」「你奶奶她早醒了,医生说多亏了你。
她病房里住着一个植物人,就是吃东西不注意噎住没来得及,已经躺医院好几年了。」
妈妈说话的时候,满眼的笑意,她轻轻给我抚平耳边翘着的头发。「我们囡囡长大有本事了。
」我怔怔地看着妈妈,知道她是有意安慰我。但心底渐渐涌出一股暖流,往四肢百骸袭来,
我眼眶突然湿润,一天下来的紧张逐渐消散,我趴在妈妈怀里撒娇卖乖。妈妈紧紧搂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