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老实说，苏瑾并不觉得胥迎丰能够hold住姚圣雨，
无论是出身还是身份、颜值、受教育程度，两人的差距实在太大了。但，只要是个人，
谁还没点野心呢？有想法，有野心，不是坏事。心里藏着一条龙，
这个人在行动上就绝不会成为一条虫。有首歌不就是那样唱的吗，死了都要爱，
不淋漓尽致不痛快。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过程才是最美的。
两人很快赶到大学路派出所，进去之前，苏瑾多了一个心眼，悄悄打开了手机录像功能。
值班民警是个小年轻，正在电脑上“掼蛋”，听了苏瑾的描述之后，一脸的不耐烦。
“就你们这些大学生逼事最多，成天在网上骂来骂去，这种事报什么警？
我们一天到晚没事做闲得蛋疼？”苏瑾勃然，镜头悄悄对准小民警，
“你有种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小民警敏锐的察觉到他可能在录像，迅速起身，
伸手就来抢手机，“你经我同意了吗，上来就给我录像？”胥迎丰一看要坏事，
迅速挡在两人中间，“他手机还没打开呢，哪儿录像了？警官你坐，坐，别发火！
”小民警悻悻的在办公桌后坐下，两眼死死盯着苏瑾，眼神相当不善。
胥迎丰从兜里掏出“九五之尊”，摘了一支递了过去，脸上堆满了笑，“领导，抽烟！
给您透一下，我爸就是你们区的副区长，要不我让他给你们所长打个电话？
”苏瑾听了气不打一处来，一把将胥迎丰拖到身后，冷冷的道，
“为什么有些人对群众急难愁盼的问题反应冷淡，甚至漠不关心？蛋蛋我跟你说，
某种程度上都是老百姓惯出来的！今天我还不信了，没领导打招呼就立不了案！”“嘭！
”值班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暴力推开，一个中年男子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吵什么吵，
派出所是你们吵架的地方？”小民警见到来人，赶紧站起身，“所长，
这两个大学生过来举报一篇网帖，屁大的事还要求立案侦查，我们哪有那个闲工夫，是吧？
”中年所长一脸的鄙夷，“就这事啊？人家在网上骂你，你都不敢怼回去，
居然跑我们这儿来搬救兵，真是怂他妈给怂开门怂到家了！”苏瑾冷笑一声，
“你是所长对吧，假如你还有一点政治敏感性，我劝你先把帖子好好看一看，
别哪一天莫名其妙的就被撸了，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所长两眼遽然一阔，
眼底滑过一丝忌惮，拧眉看着小民警，“你看过那篇帖子？”小民警嘟囔道，“还没。
”所长瞪了小民警一眼，“不是跟你讲过嘛，群众利益无小事，你就是耐心不够，让一边去！
”尼玛，这变脸的速度！苏瑾心里真的好笑，看都不看满脸怨愤的小民警，
直接上前关闭电脑上的“掼蛋”游戏，一通操作，打开了天亚社区上的那篇爆贴。
所长立马拖动鼠标眯眼看了起来，小民警也在后面伸长脖子瞧着。片刻之后，所长抬头，
一脸的玩味，“你就是那个9号？”苏瑾默然将面试成绩单放在他眼下。所长扫了一眼，
语气淡淡的，“挺神气啊你，怪不得人家恭维你叫大神。”胥迎丰插话道，“领导，
你再看看下面，这里，他是用谐音在骂人啊，你听听，逼样弱智，畜生东西，多恶心，
多难听……”所长和小民警同时爆笑，一脸恍然，“原来是这个意思，还别说，
这家伙脑子挺好！”苏瑾断然打断道，“你们就以这种态度对待报案群众，
拿群众的痛苦当成笑料？”所长嗽了嗽嗓子，语气相当轻松，“不就是人家反话正说，
讽刺了你几句，然后又玩点文字游戏，骂了你几句嘛？才多大的事？”苏瑾愤然道，
“请你们看一看现在的点击量，已经超过400万，跟帖也盖到了近千楼，
并且每时每刻都在飞速增加，这么明目张胆的人身攻击和谩骂，这么大的影响，
我就问符不符合立案标准？”所长兴味索然的站起身，“小孔，你就给他们登个记吧，
然后打发他们走！”苏瑾抬臂挡住了他的去路，“堂堂一个所长，就这么点政治觉悟？
”所长呵斥道，“放肆！还轮不到你教我做事！”苏瑾收起手臂，冷笑不迭，“你可以走，
但别怪我没告诉你，三天内你肯定要被撸掉。而他，这身皮大概率要被扒掉。蛋蛋，我们走！
”话落，果真没有任何迟疑，掉脸就走。所长心里一突突，“等等，你把话说清楚再走！
”一边说一边抢上前，扯住苏瑾的胳膊。苏瑾用力挣脱，嗓音冷硬，“总之，
今天报案的经过我会详细在网上曝光。”所长这下真的急眼了，将苏瑾拦腰抱起放到沙发上，
居高临下按着他的肩头，“小兄弟别这样啊，这年头大家都不容易。你们是大学生，
天之骄子，不太了解一线的情况，真的要理解我们基层工作的难处，
一般的事情我们是真的忙不过来啊！”苏瑾逼视着他的眼睛，
“我还再三提醒你们保持政治敏感性，而你们，太让人失望了！”所长讪笑不已，
“那就请小兄弟把话说清楚？”苏瑾正色道，“拜托，能不能用你们的脑袋想一想，
公务员招考是多大的事啊，牵动着多少人的神经啊，组织、人社、纪检都睁大眼睛盯着啊！
”“你们以为这篇帖子就是攻击我一个人吗？他是在攻击整个招考组织体系啊！
假如省里组织、人社、纪委几大部门的领导看到那么难听的辱骂，他们心里会怎么想？
”“大所长，要不我现在骂你一句逼样弱智试试？”“假如是有声音有图像，证据确凿，
那还说什么，上面肯定彻查、铲屎啊！”“可是帖子里有吗？都是捕风捉影，煽动情绪，
制造对立吧？”“现在这件事的影响范围这么广，性质这么恶劣，
你一个最先了解案情的所长居然无动于衷，再多的帽子也经不起你这样败啊！
”“该说的话我撂这了，你是想胡乱应付，还是把它作为要案突击侦查，随你们的便！
”所长和小民警呆若木鸡，斗大的汗珠从脑门上披披滚落。俄顷，所长大叫一声，“快！
把所有人都给我召过来！”……离开派出所时，已经是半夜了。胥迎丰满脸的崇拜，
“我特么真的服了你了，把一个牛掰的所长唬得一愣一愣的！
”苏瑾盯着天上那轮晶莹剔透的月亮，感慨万千，“蛋蛋，我现在真的迫切想当官，当大官，
越大越好！”胥迎丰问为什么。苏瑾想了半晌，才应道，
“你看看一个群众办点事这是有多难？只有我手里有了足够的权力，才能铲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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