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二天一大早，当董鹏的舅舅，县卫生局局长赵海从床上醒过来，随手拿起手机之后，
瞬间整个人都愣在了床上。赵海的这一异常举动，引起了旁边妻子的注意。
由于昨晚和老公赵海进行了一场深入且持久的“互动”，妻子此刻面色红润，
眼神中还带着一丝慵懒，她轻声问道：“大早上的，怎么啦？
”赵海没有立刻回答妻子的疑问，只是双眼紧紧盯着手机屏幕，手指不断地滑动着。昨晚，
因为是交“公粮”的日子，赵海早早地被老婆拉上床，为了避免打扰，
他顺手将手机关了静音。经过一番努力耕耘，年近五十的赵海早已筋疲力尽，倒头就睡，
也没再去搭理手机的事情。然而在这一夜之间，无数的短信如潮水般涌入到了赵海的手机里。
打开一看，竟然有上百条之多。赵海的第一反应是自己出了什么事，顿时吓得浑身一激灵，
冷汗瞬间冒了出来。好在当他小心翼翼地翻开短信之后，
才发现所有短信都是一个内容：恭喜自己的外甥董鹏一夜之间成为了家喻户晓的著名医生。
不过，绝大多数的短信都是来自于自己圈子里的朋友。他们也都是在电视上看到董鹏之后，
纷纷给自己发来短信祝贺，有几个没眼力见的还半夜打了电话。而在医院层面，
也只有院长和副院长，以及心腹孙主管等几个人给自己发了短信，一方面是祝贺，
一方面是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看到这里，赵海那颗悬着的心才渐渐放回到了肚子里。
与此同时，县电视台新闻文章也及时地推送到了赵海面前。头版头条，
董鹏的照片醒目而耀眼，旁边的标题更是让赵海心中五味杂陈：“医院新星，
神医董鹏挽救垂危儿童”。下面便是对昨晚发生的事情进行了详细报道，
这其中不免有大量的篇幅专门对董鹏进行描述。
“神医”“奇迹”“不可思议”等等词语比比皆是。然而，
和想象中看到自己外甥成为名人而高兴不同，此刻放下手机的赵海，眉头微微皱起，
心中渐渐被一层隐约的不安所覆盖。赵海在心中暗暗思忖：“对于自己的这个外甥董鹏，
我还是比较了解的，那小子平日里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医术上更是个半吊子。
头疼感冒的让他拿点药还行，但是什么救死扶伤的事情，以他的本事肯定是做不出来的。
”赵海推断这波对董鹏的宣传，大概率是医院为了讨好自己而故意放的水。
只是就连亲舅舅赵海都想不到的是，这一切的声望和名誉，不是医院主动给的，
而是董鹏自己从谢卫东手里抢来的。在官场摸爬滚打半辈子，赵海局长深知，
这样突如其来的荣誉背后，往往隐藏着巨大的风险。他拿起电话，
手指在拨号键上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拨通了董鹏的号码。“董鹏，我是舅舅。
”赵海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却掩饰不住内心的担忧，“你上头版了，这事儿闹大了。
你确定一切都处理妥当了？”电话那头的董鹏，正沉浸在春风得意的喜悦之中。不到六点钟，
董鹏便已经起床，站在镜子前，从头到脚认认真真地收拾自己。
董鹏知道今天整个医院甚至是整个县的聚焦点，全部将都在自己身上，
必须把最好的形象展现在众人面前。而正沉浸在人生的高光时刻的董鹏，
声音中充满了自信和兴奋，丝毫没有察觉到舅舅的担忧。“舅舅，您放心，一切都尽在掌握。
这次的功劳，是我应得的。”董鹏得意扬扬地说道，仿佛自己已经站在了人生的巅峰。
赵海局长沉默了片刻，心中的担忧愈发浓重。
他最终还是再次出言提醒：“名声是一把双刃剑，你要小心行事，别让人抓到把柄。
”董鹏却完全不以为然，甚至原本兴奋异常的脸上，在舅舅再三的规劝之下，
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厌烦和不爽。“舅舅真是老古板，这么好的机会，不抓住才是傻瓜。
”董鹏在心中不屑地想着。在董鹏看来，
自己现在已经成为了整个医院乃至整个县最亮眼的人，
所有人都会围在自己身旁说着他喜欢听的恭维话，
而自己也将趁着这次机会在医院内部彻底飞黄腾达，因此已经被胜利冲昏了头脑的董鹏，
觉得舅舅太过唠叨和谨慎。“行了舅舅，您多虑了。现在全院上下，谁不对我说个好字？
就连院长都对我另眼相看。而且一会我还要代表整个医院迎接县委书记的考察呢。
”董鹏的语气中充满了骄傲，仿佛这个世界都在他的脚下。听着董鹏略带不耐烦的回答，
赵海无奈地叹了口气，也不再多说什么。挂断电话，他随即给孙主任打了过去，
再三叮嘱孙主任要配合好董鹏，保证这次风头不要出现任何问题。
堂堂卫生局局长亲自给自己这个急诊科主任打电话，孙主任高兴得差点跳起来，
脸上的笑容像一朵盛开的菊花。面对着赵海的叮嘱，孙主任拍着胸脯保证，
他绝对能让自己的少主子在今天顺顺利利地成为医院顶流。至此，
赵海虽然还是觉得心中略微有些不安，不过鉴于孙主任的再三保证，
这件事也就暂时被赵海放在了一边。清晨的阳光逐渐洒落在医院宽敞明亮的大厅内，此刻，
上到医院院长、副院长，下到护士和实习医生，除了个别必须有医疗任务的，
几乎全部人都集中在了大厅之中。所有人脸上洋溢着笑容，只是这笑容背后，
有人是真心的期待，有人是敷衍的应付，还有人是别有用心的伪装，
但至少表面看上去整个大厅内气氛非常和谐温馨。所有医生分列两排，
人形通道从大厅门口一直排到医院走廊深处。而医院的领导层则在院长的带领下，
站在人群最中间，静静等候着新任县委书记的第一次指导考察工作。这其中，
手捧着一束鲜花，头发梳得锃光瓦亮、一丝不苟，浑身上下散发着浓浓傲娇之色的董鹏，
更是被院长亲自拉到了他身边。甚至就连副院长都只能站在董鹏身旁，
成为了衬托董鹏的绿叶。阳光透过医院大厅的玻璃穹顶，洒在了董鹏的身上。这一刻，
董鹏的自尊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嘴角更是差一点咧到了耳朵根后面。九点五分，
当一行汽车稳稳停在了医院大厅门口后，现场更是瞬间爆发了热烈的掌声。
所有人都将目光聚焦在大厅门口。随即，新任县委书记、县长肖红，在各级领导的陪同下，
大步走了进来。场面，更是瞬间沸腾了起来。看到县委书记肖红的到来，
院长更是连忙快跑几步，急匆匆地主动迎接了上去。而在孙主任的簇拥和提醒下，
手拿鲜花的董鹏也跟着，一步步来到了肖红面前。又是熟悉的寒暄和客套，
一句句官话在这群人口中涌出，虽然看不出几分真情实意，但是从表面看上去，
确实是非常热闹和谐。也在这略显混乱的寒暄过程中，又是忠心耿耿的孙主任，
在院长、副院长等一众医院领导面前，非常罕见地主动抢话，
将他的少主子董鹏推到了县委书记肖红的面前。要知道按照单位正常的情况，
在自己上级领导接见重要客人的时候，身为下级的人在没有得到领导允许的情况下，
是万万不能主动抢话的，这可是职场禁忌。然而为了董鹏，
特别是为了实现早上拍着胸脯答应赵局长的承诺，深谙官场之道的孙主任，
也顾不上禁忌不禁忌了，直接一把将董鹏推过来，同时还在院长话没说完的时候抢先一步，
大声地向肖红介绍起来。“肖书记，这是我们医院优秀青年医生代表董鹏，
今天董鹏医生将代表我们县中心医院全体领导以及医务人员，
向肖书记以及各位领导的到来表示热烈的欢迎。
对肖书记能时刻挂怀我们一线医务工作者而感到万分感谢。
”孙主任心中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只要能让董鹏在县委书记面前露脸，
以后我的好处肯定少不了。”这番话，依旧不应该是他一个小小急诊科科主任能说该说的，
但是此刻孙主任也顾不上这么多，不管后面结果怎么样，至少这番话，
确确实实将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了董鹏的身上。同样身为县委书记的肖红，
先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孙主任，才转头顺着孙主任的介绍将目光落在了董鹏身上。
“对对对，肖书记，这是我们医院最年轻最优秀的医生代表，听说您今天要来我院指导工作，
特意找到我说要给肖书记献上一束花，表达我们医疗工作者们对肖书记的感谢之情。
”能爬到院长的地位，没有一个是废物。在被孙主任抢先一步夺走了不少风头后，
院长却依旧面不改色，麻利地将话题引到了他和董鹏的身上。与此同时，
院长还非常亲昵地拍了拍董鹏的肩膀，一方面表现他对下属一线医生的关爱之情，更重要的，
是提醒董鹏，别傻愣着了，该把手里的花送过去了。幸运的是，虽然董鹏心中激动万分，
但是在院长以及孙主任的各种提醒下，还是顺利醒悟过来，
走过去双手将鲜花送到了肖红的手中。肖红随手将鲜花接过，笑着点头作为回应，
但是眼神却始终落在董鹏的脸上。“董鹏......”肖红看着董鹏，面带淡淡的笑意。
而董鹏则连忙鞠躬行礼回应县委书记的点名，
心中充满了得意：“县委书记都记住我的名字了，以后我肯定前途无量。”院长则面带微笑，
意味深长地看着董鹏和县委书记肖红，眼神复杂，心中不知在盘算着什么。至于孙主任，
当他亲眼看到自己的少主子的名字被县委书记当众重复点名，一时间更是喜出望外。
这说明自己的少主子已经成功闯进了县委书记的视线之中，
日后飞黄腾达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自己的任务也顺利完成大半了。
然而就在现场所有人都在期待着县委书记继续对“神医”董鹏进行表扬和赞许的时候，
毫无征兆地，肖红却突然话锋一转，脸上依旧挂着让人难以捉摸的笑容，但是话题，
却已经偏离了董鹏。“我可在邻水县卫生所的时候见过你，对了，
你们邻水县卫生所是不是还有一名叫谢卫东的医生，和你一起被选拔进来中心医院实习啊？
”肖红此言一出，原本还挂着无尽喜悦的董鹏，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
原本以为开心微微上扬的嘴角，更是控制不住地抽搐了几下，整个人更是尴尬地呆立在原地，
足足沉默了五六秒钟，才挤出一抹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勉强回答：“是......是的，
他也在我们医院......”谢卫东.......当这个名字从肖红口中说出的瞬间，
身为县中心医院的院长，心里更是不由得“咯噔”一下。“这谢卫东是谁？
怎么县委书记会特意提到他？”院长在心中暗暗想道。几乎是出于本能反应，院长连忙扭头，
在一众人群里搜寻那个叫谢卫东的实习医生。哪怕院长根本就不知道谢卫东是谁，
长什么样子，但是在如此隆重的情况下，当着现场所有人的面，被堂堂县委书记点名的人，
肯定必须要立即出现在自己面前。与此同时，现场数百名原本沉浸在欢乐之中的医生护士们，
在听到新任县委书记点了谢卫东的名字瞬间，所有人脸上陡然浮现出一抹古怪复杂的神色。
有疑惑，有不解，有蔑视，有反感......五味杂陈。
而这一切的变化和整个大厅氛围的改变，自然不可能逃过肖红锐利的眼眸。
而这一切的变化和整个大厅氛围的改变，自然不可能逃过肖红锐利的眼眸。
哪怕没有任何人说什么，但凡肖红也已经知道，看来那个亲手被自己提拔进医院的谢卫东，
处境有些......不太好。由于发生在临水镇卫生所的事情肖红是亲眼目睹的，
因此或许别人不清楚，肖红却了解董鹏的底细。而现如今，董鹏被医院如此隆重地推举出来，
院长、副院长，特别是那个抢话插嘴的孙主任，明显都在极力推荐董鹏。这背后是什么原因，
肖红自然心里也清楚。因此就在众人各种吹捧董鹏的时候，肖红反而特意点出谢卫东，
一方面是想压一压董鹏的风头，转移一下大家的注意力，
更重要的是肖红认为优秀的医生才应该被医院所推荐和重视，而不是医生背后的关系网。
谢卫东的医术，肖红可是亲身体验过的，而且最关键的是谢卫东救过她的命，于公于私，
肖红也不想看到如此惊艳的医学奇才被埋没，这才特意点出来谢卫东的名字。
只不过现在看来，自己这个救命恩人，在医院里的处境实在是不容乐观了。一时间，
偌大的医院大厅内，气氛明显有些尴尬起来。肖红因为谢卫东的事情，
心里自然有一点不高兴。董鹏更别提了，如果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估计他早已经原地暴走咒骂谢卫东了。而院长，他此刻全部心思都聚焦在谁是谢卫东，
谢卫东在哪里这个关键问题上。然而院长环顾四周，却始终没有发现谢卫东的身影。
全部的症结，最终还是汇聚到了谢卫东和少主子董鹏直系领导孙主任身上。谢卫东在哪里，
孙主任自然是非常清楚的，眼看着院长还在不断吩咐人去寻找谢卫东，
孙主任便只能硬着头皮悄悄走到了院长身旁，压低声线汇报道：“院长，
谢卫东是我们急诊科新来的实习医生，不过恰好今天他被安排给县养老院的老人们去体检，
没有在这里.......”孙主任的话，让原本就有些急躁的院长，当场眉头一皱。
但是现在并不是追究孙主任的时候，而且油滑的孙主任也理解院长的不爽，
再次破例在没有得到领导的允许下，主动向县委书记肖红汇报：“肖书记，
我是急诊科主任孙彪，董鹏医生和谢卫东医生都是我们急诊科的医生，
不过由于工作上的安排，今天一早谢卫东医生便出去参加院外医疗活动，目前还没有回来，
您看需不需要将谢卫东医生叫回来？”听着孙主任的话，肖红再次淡淡一笑。
“不用这么麻烦，因为之前我去临水镇考察工作的时候，
有机会与谢卫东医生和董鹏医生见过面，恰好今天看到董鹏医生，便就随口问了一句。
工作要紧工作要紧。”正所谓外行人听热闹，内行人听门道。在官场之中，尤为如此。
就在孙主任和肖红这一问一答之中，一些心思活泛的人，
便已经察觉到了两个人之间争锋的味道。在孙主任的汇报之中，他提及两个人的时候，
是董鹏在前，谢卫东在后。然而在肖红的回答中，却是谢卫东在前，董鹏在后。
这看似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对话，却在这一前一后之中，无形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在肖红这里，谢卫东更重要，而在孙主任这里，自然是他的少主子董鹏更重要。也正因如此，
那些听懂了话外之音的人，心中更是不由得产生一个疑问：谢卫东到底是谁？
他和这位新来的县委书记到底是什么关系？然而就在肖红刚刚解释之后，突然间，
一个身影急冲冲地闯了进来。是负责特护病房的护士长。此刻护士长面色焦急，
一路上因为奔跑得过快，身上的工作服都明显歪歪扭扭起来。然而此刻护士长也顾不上什么，
直接冲到了人群中急诊科刘医生面前。因为过于焦急和慌乱，加上一路急速奔跑，
护士长上气不接下气，略显杂乱地向刘医生汇报：“不......不好了刘医生，
昨......昨晚上那个小男孩，
又.......又昏迷了.......”“而......而且这次情况更加危险，
他......他快不行了.......”当听清楚护士长话里的意思后，
刘医生脸色瞬间一变。第一反应，刘医生立即冲出人群，然而片刻之后，
他却又停住了冲向特护病房的脚步，转头，看向了站在人群里，被所有人包围起来的董鹏。
同时，勉强挺清楚护士长和刘医生对话的孙主任，面对着如此危急的病情，
脸上非但没有一丝一毫的焦急和不安，相反，眼神和嘴角抑制不住地流露出浓浓的欣喜。
内心深处，孙主任已然狂笑不止了。“苍天助我，苍天助我啊。”“这病早不复发晚不复发，
偏偏要等到自己的少主子最万众瞩目的时候复发，这不是天赐神福是什么？
”“昨天虽然自己的少主子成功将小男孩的病情给压制住，
自己也拼了命地帮着少主子董鹏做宣传，
也万万比不了现在当着堂堂县委书记以及全县领导的面，
少主子董鹏再次大展神威更加有冲击力。”“在县委书记面前，力挽狂澜，
这消息不得直接炸到天上去啊，甚至有可能会直接惊动市里乃至省里的新闻机构，到那时候，
自己少主子想不起飞都难啊。”“天赐良机，真的是天佑我少主子啊。
”然而和孙主任狂喜不同，人群最中央的董鹏，当他感受到来自刘医生焦急的眼神，
看清楚特护病房护士长的慌乱神色后，猛地，心瞬间一抽。一股冷汗陡然从脊背蹿出。
“完了，完了，这下要露馅了。”董鹏在心中惊恐地想道。护士长，
刘医生......不会是........想到这，董鹏已经不再敢往下想了，
神色也在这一刻恍惚了起来。甚至原本傲然挺立的身姿，
也伴随着心中的慌乱肉眼可见的微微颤抖起来。
不要......千万不要.......董鹏知道自己这个功劳是从谢卫东那里抢来的，
自然也非常清楚小男孩的病情自己根本就束手无策，如果是在平时，
自己肯定会随便找个理由溜走，绝对不能露馅。然而现在，在堂堂县委书记面前，
受尽所有人的关注，更是代表着整个县中心医院的医护人员，
他董鹏根本没有地方也不可能去躲藏。更何况，董鹏手下，
还有那个兢兢业业一心想要将他捧上天的孙主任。
董鹏只希望在此刻全世界的人都关注不到自己。然而忠心耿耿的孙主任，
却希望此刻全世界的目光都聚焦在自己少主子身上。二者不同的是，
毫无退路的董鹏只能是幻想，但是孙主任，却是脚踏实地的实干派。
就在董鹏恨不得找个耗子窝躲起来的时候，孙主任，第三次，为了自己少主子的前途，
破坏了官场职场规则。“肖书记，实在是抱歉了，
刚刚护士长说昨天晚上我们董鹏董医生从死亡线上救下来的一个小患者，
现在又出现了危急状况。
”“昨天我们急诊科以刘医生为代表的一线医务工作者对于患者这个病情束手无策，
最终还是董鹏董医生力挽狂澜，在上班第一天就展现了他卓越的医术。”“为此，
县电视台还专门前来专访了我们的董鹏董医生。”“现在患者再次出现危重病情，
目前看除了医术卓越的董鹏董医生之外，没有其他医生能治好这个病，
所以冒昧的向您申请一下，让董鹏医生先抢救病人，随后在陪同您指导工作，您看可以么？
”孙主任这番话，在阐述“客观事实”的基础上，
尽可能的将少主子董鹏的“丰功伟绩”毫无保留的展现给县委书记肖红。
名义上是在请求得到肖红的应允，但是在场的所有人，
都能听得出来孙医生当众为董鹏邀功的心思。说完这番话，
孙主任还非常得意的瞟了一眼自己的少主子，眼神里流露出无比傲娇的神色，
似乎在和少主子董鹏表忠心道：“看见没我的少主子，我又给你一个天大的福利，
这波肯定能直接帮助你一飞冲天。”然而听完孙主任这番话之后，董鹏，整个身体猛然一颤，
一个趔趄差一点当场摔倒在地上。刚刚还得意洋洋的董鹏，只觉得自己瞬间从天堂，
坠入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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