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位置 : 木千文化 > 宫斗宅斗 > 王爷的炮灰小通房,她扶肚上位了_第13章

更新时间:2024-09-06 11:14:11

第13章

一时天地间落针可闻,两人呼吸间的蒸蒸热气吐纳出又瞬间融散于寒风,

氛围安静到有些诡异。谢恒看着她,目光里的探究毫无掩饰。

故而亲眼看到李满禧脸上的沉静瞬间变为惶恐,眸底却依旧澄澈干净,

受惊小鹿一般水亮的眼睛看着他,嗫嚅着不知道说什么。过了片刻,

那张素净的小脸上又浮现出淡淡的羞愤,被人看轻的羞辱。谢恒抿了抿唇,刚要开口,

突然听见她怯怯小小的声音入耳。“奴婢不敢,这就退下。”她小心放下手里的猫崽,

站起来的时候有些急,瘦弱的身形晃荡两下,又倔强地站直了,福了福身,转身走得飞快,

丝毫没给他说留步的机会。青绿色的袍角转过假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跟个孤影似的。

谢恒垂眼看了看脚边那只遗留的灯盏,眸色深深。一连几日,他都被朝事所困住在书房,

连后院都不曾踏足。眼瞧着临近年关,宫里诸事繁杂,圣上器重他,

所幸将一干琐事都堆到他身上,他也是焦头烂额。今儿天擦黑才从宫里回来,

沈林将小厨房刚烘好的小鱼干端上来,咽了咽口水,“王爷,膳房新制的吃食,您尝尝?

”谢恒扭头看了眼,笔头继续舔了舔墨落在纸上,划出沙沙的响动,“太腥,端下去吧。

”沈林“哦”了声,“我这不也是看您整日用脑,想着给您补补。”谢恒哼笑一声,

没说话了。许是烹鱼的香气顺着南窗飘了出去,原本寂静的假山下忽而响起一声猫叫,

又惊动了一窝猫崽,一声一声地此起彼伏。沈林探头出去望了望,嘴上嘀咕,“唉?

王爷你这窗子底下有野猫呐!”谢恒愣了下,抬头意味不明地瞧他一眼,

“还是你这个差事当得好,连我书房窗下窝了猫都不晓得。”沈林挠了挠头,讨好地傻笑,

“我这就去挪走。”谢恒继续写字,淡淡地“嗯”了一声。眼看着沈林将要跨过门槛,

谢恒叫住他,“等等。”沈林回头看了眼,谢恒修长的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点着桌面,

想了一会儿起身绕过桌边,“本王去看看。”屋外风骤雪急,越往湖边上走越觉得湿冷透骨。

走近了才看到那窝猫躲在岩石角落,身上裹着的那些毛茸茸的小衣裳被水汽浸湿,

冻成了冰块似的。沈林打着伞,探头看了眼,“王爷,这些天杀的洒扫奴才,

天天就知道躲懒,怎么放这些新生的猫崽在这儿受冻,又吵着您。”谢恒没应声,蹲下身来,

其中一只通体纯黑的小猫跌跌撞撞朝他脚边爬,大概是腿冻麻了,一个踉跄栽倒在他袍角上,

整个倒栽葱一般后肢升空。谢恒笑一下,伸手将它抱起来举到眼前,

猫儿那双黑漆漆的琉璃一般的眸子可怜巴巴地看他,轻轻“喵”了一声,跟讨好他似的。

不知怎么的,谢恒突然就想起了那天晚上那个小女使,也是这样一双透亮单纯的眼睛。

他顿了顿,将猫儿拢进怀里,提步往书房走,“给它们制个窝,这只我带到书房养。

”沈林忙打步追上,“是。”走了几步,猫儿还窝在他怀里,谢恒抬手替它挡了点风,

“去侧夫人那儿看看。”“是。”……消息传到漪澜轩的时候,李满月正在看府里的账簿。

谢母向来是个敢于放权的人,也不像旁的婆母那般死要抓住中馈之权,

所以李满月这进门不久便开始慢慢接触府中掌家之事,她看了账本子,

欣喜之余也在感慨谢家真是家大业大,光是田产铺子都近乎是李家的五倍不止。

她合上账本子,按在胸前,心快要跳出胸口,有些不敢置信,

“这么多的钱果真交到我手上了?”葛妈妈立在一旁,乐呵呵地点头,“既然谢夫人说了,

自然不会有假。”她抿了抿唇,想起自家主母在府上管家的繁琐人情,

终究还是规劝道:“谢府是王府,行事更需慎重,侧夫人您一定得十足小心。

”李满月点点头,觉得浑身热血都往脑子上冲,一心想做好这门差事,好让满京里看看,

她李满月可是在王府里管家的人。得了谢恒要过来的消息,院里有条不紊地置备起来。

葛妈妈有些犯难,“狸奴病了,今儿恐怕……”提起她李满月就有些生气,脸色阴沉下来,

口气也不大好,“又不是必须得她,我……”“不行!”葛妈妈回绝得干脆,

“今日没准备汤药,若是在床第间被发现,恐怕不好收场。”李满月一张脸气到通红,

声音不自觉大了些,“我怎么不成,我才是王爷正经的侧夫人!

”她早就烦了这种被人顶替的人,搞得她成了见不得人的那一个。“是是是,您才是,

只是如今情势不稳,咱们还是小心为上。”如此盘算说服片刻,

李满月妥协道:“我同他说今日不能侍寝便是。”葛妈妈欣慰一笑,“如此才好。

”离通传不过半柱香的工夫,谢恒如约而来,李满月兴高采烈地去迎,

绕过屏风的时候被狠吓了一道,整个人身子不稳往屏风上倒。“王爷……啊!

”谢恒怀里揽着一只纯黑的狸猫,躯体很小,团成一团缩在他怀里,

差点跟他的大氅融为一体,这样更显得那双眼睛滴溜溜的清亮。谢恒也被吓到了,

微微蹙起眉,“怎么了?”李满月被左右扶住,恢复了点仪态,掸了掸裙上的褶皱。

“王爷海涵,我……怕猫。”看来那个小女使所说果然不虚,谢恒没说什么,

将小黑猫递给沈林,“抱下去喂点吃的。”沈林抱过去便打了帘子出去,

屋里一时之间只剩他两个和贴身伺候的女使。谢恒坐下时不动声色四周扫了眼,

目光在堂下添炉子和布茶的女使脸上划过,轻咳了声问:“近日府中生病的下人多,

侧夫人也要多注意些。”李满月心里热热的,白皙的小脸上浮起一点粉红,“王爷说的是。

”两人新婚燕尔,乍然共处一室竟然无话可说,谢恒垂着眼默默饮茶。

李满月看了眼堂下女使,强行接话,“我屋里这两日便病了两个个丫头,

昨个在我跟前伺候的时候咳个不停,幸好没给王爷碰上,万一染上,岂不是要耽误王爷公务。

”谢恒心里“咯噔”一声。果然,那日看她穿得单薄,今日又不在屋里当差,想来是病了。

他点了点头,淡淡开口,“听闻母亲已将中馈交托给你,王府人多事杂,你多费心。

”李满月听得心热,柔了点声音给他续茶,再想温存的时候谢恒不动声色避开了。

李满月一怔,都没来得及和他说出不能侍寝的托辞就看他起身:“还有公务要忙,

你早点休息,不必等我了。”看他优越身形毫不留念地步出去,

李满月简直觉得那腔忧愤快将她燃烧殆尽了。她挥手扫落桌上的茶盏,

愈发觉得这一切都是李满禧造成的。沈林重新替谢恒披上大氅,小猫重新回到他怀里,

舒舒服服地找了个位置窝在他心口。沈林看王爷魂不守舍,能察觉出他身上的浮躁,

有些不敢说话。就这么跟着他绕了个大圈,谢恒在湖边停下,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

“若是一个人白天和夜里感觉不同,会是什么缘故?”沈林一时没反应过来,

“王爷说得是谁?”谢恒自己站了一会儿,手在猫崽身上平缓地顺着,

自己否定道:“不可能。”说完就大步朝书房走去。这个晚间又开始下雪,

天气又骤然冷了几分,睡在漪澜轩下人房的李满禧硬生生扛着冻,

烧得昏天黑地差点在此含恨而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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