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两个月时,我撞见丈夫出轨了。
那天,我去医院产检,回家推开卧室的门,就听到女人的娇喘声。
当时,我脑袋嗡一声,我还没来得及质问他们,肚子上就传来阵阵疼痛。
我捂着肚子,求丈夫送我去医院。
结果,女人死死拉住丈夫的胳膊,娇嗔道:“你刚刚弄疼人家了,现在腿不能走路,你能不能送我去医院啊?”
丈夫冷冷地看了我一眼说:“你躺在床上休息一会就好了,我要送她去医院。”
两人不慌不忙,在我面前穿好衣服。
很快,丈夫抱着女人消失在客厅门口。
我泪如雨下,心痛如刀割。
丈夫当着我的面出轨也就罢了,竟不顾孩子的死活抱着别的女人离开了。
1
这是我和易东阳结婚的第二年,却是我爱他的第十年。
他和那个女人走后,我疼到麻木,我已经分不清是心疼还是肚子疼。
总之等我从医院醒来,医生告诉我,孩子没了。
马上三个月了!
他已经成型了。
在医院做B超的时候,医生说胎心有力,将来一定是个活泼的孩子。
听到医生这么说,我别提多开心了!
我发誓,一定要陪着他慢慢长大,把最好的东西都给他。
可老天却跟我开起玩笑,说他没了!
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怎么说没就没了?
后来医生来了,他说我虽然有出血倾向,但并不危及胎儿性命,可家属坚持要把孩子流掉!
家属?原来是易东阳!
那也是他的孩子!
他为什么那么残忍?难道就为了跟那个女人在一起?
摸着隐隐作痛的小腹,我胃部一阵痉挛!我想哭,可怎么也哭不出来,只好把指甲插进了手掌。
鲜血直流,瞬间染红了床单。
不知什么时候,易东阳来了。
他眼睛里闪过一丝愧疚,他拉起我的手欲要给我包扎。
我猛地甩开他,像个野兽一样,扯起他的手臂疯狂撕咬下去,浓重的血腥味渗进牙齿,让我恶心。
我咬着咬着就哭起来:“易东阳,虎毒还不食子呢,你怎么那么狠心!”
“你和那个女人都应该给孩子陪葬!”
易东阳低着头,脸色苍白如纸。
我以为他会愧疚,会像别的男人解释,自己只是一时糊涂。
可他始终蹙着眉头一言不发,许久竟递上一封离婚协议书。
他说:“孩子没了,我们离婚吧!”
2
我看着离婚协议书,呼吸一瞬间停滞。
这就是我整整爱了十年的男人。
给我戴上戒指时,他许诺我会爱我一生一世。
得知我怀孕的时候,他高兴到眼眶红晕,他说会用生命呵护我和孩子。
不过才两年,他就食言了。
还用了一种最令人恶心的方式来违背誓言。
他凭什么?又是怎么做到心安理得的?
“易东阳,你跟她上床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呢?你抱着她从我身边走过去的时候,有没有想起我们的孩子?”
“你对不起我也就算了,为什么要趁着我昏迷流掉孩子!”
“你说啊!为什么!”
更多的拳头落在他身上,落在他最柔软的地方,他就像被掏空了一样,没有一丝一毫的感觉。
他什么时候连心都没了?
他从前不是这样的。
走在街上,看到流浪猫都会忍不住带回家。
看到有人乞讨,不管是不是骗子,他都要给上几百块钱。
这样的男人,怎么会对自己的孩子下手?
不对!
他根本不是我认识的易东阳!
可他的一颦一动,一言一行,又告诉我这就是我爱了十年的男人。
我浑身颤抖,每呼吸一下,心口都要撕裂般疼痛。
我越打越用力。
终于,他承受不住,双手抓住我:
“你够了!”
“我不爱你了,孩子留下来也是累赘,流掉对你我都好!”
“你放心,我会补偿你的!”
补偿,怎么补偿?
“你让她去死啊!”
“她死不了的!无论如何都死不了!”
易东阳突然瞪大眼睛,似乎对我的咒骂感到很愤怒。
恶心。
真是恶心。
自己的孩子死了,心里毫无波澜。
却对一句咒骂耿耿于怀。
我真是瞎了眼,竟爱了他十年。
易东阳终于不再同我纠缠,他扭头走出病房。
哐当一声,关紧的房门,好像在宣告,他早已经迫不及待的要离开我了。
3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明明不久前,我们还一块给孩子挑衣服。
他希望肚子里的宝宝是个男孩,这样我生命里就有两个男人来保护我了。
他笑容洋溢,连睡梦里都在喊我的名字。
他求我不要离开他,每天都是紧紧握着我的手醒来。
他会准备好早餐,亲吻我的额头,拉着我去洗漱。
我总说,东阳你能不能把爱分给自己一点?我真的太多太多了,你会把我宠坏的。
他用力把我裹进怀里,温润的嘴巴贴在我耳边。
他不再说话,我却能感受,他爱极了我,我也爱极了他,我们就像连体婴儿,没有任何事任何人能把我们分开。
可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我为什么一点察觉都没有!
我跪在床上哭了好久,哭到连呼吸的力气都没了。
直到身子坍塌下来,我猛然发现离婚协议书早已被泡透。
透了好,不透,我也会把它撕掉。
因为我不会跟他离婚,想都别想!
他从青葱少年变成如今的事业有成,我于他来说,绝对不只是妻子的身份那么简单。
……
十年前,老师把他领进教室。
他站在讲台上,细碎的头发被打理的一丝不苟,精致立体的五官完美到无可挑剔。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孩子,只是他眼底的冷漠像一把杀人的刀子。
他成了我的同桌,不过一个月了,我只知道他叫易东阳。
除了上课回答问题,他几乎不说话,若不是那次他被混混截住,我叫人救了他,我们不会有后来的故事。
渐渐得他开始笑了。
但只对我一个人笑,那笑就像雨后润朗的晴空,他心上的阴霾也在渐渐散去。
我时常想,如果他是沙漠里的一颗种子,那我就是他的阳光和水。
如果他是条鱼,我就是广袤的大海。
他离不开我,也没法离开我。
那么多年,他一直是这样的,我从未想过他会背叛我。
眼眶疼得要裂开了,我无法再想下去,拖着瘫软的身子,回了我的私人公寓。
接下来的好几天,我都没见过易东阳。
我并不打算跟他纠缠,我要悄无声息的摆平这一切!
我要去找那个女人。
只是我没想到,我还没去,她倒先找上门来了。
4
“易东阳不爱你了,他爱得人是我!”
“你识趣的话,就赶紧跟他离婚!”
我嘲讽道:“现在的第三者都那么理直气壮吗?”
“谁是第三者?感情里不被爱才是第三者!”
“你还真是不要脸,能把勾引人说的那么清丽脱俗!你知不知道,人做坏事是会遭报应的!”
她急了,艳丽的脸庞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我看到她手指尖在抖动。
我继续:“你跟他认识才多久?即使他爱你,也不过是新鲜上头,等把你睡腻了,你就是下一个我!”
“兴许到时候,你还不如我!好歹我还有他的公司以及全部的财产。”
是的,易东阳为了弥补我,他要净身出户。
真是可笑,为了这个女人,他宁可丢掉自己好不容易奋斗来的一切!
想到这,屈辱感像潮水一般向我涌来。
急火攻心下,我抬手给了她一巴掌,随后把她推倒在地。
我可是攒足了全身力气,才将她拉到我胯下。
看着她那张妖媚的不像人样的脸,我恨不得给她撕下来。
我不是粗鲁的女人,可如今,家被盗了,孩子没了,男人也被抢了,我还要什么体面?
与她触碰,明显感觉,她身上肌肤紧致的线条,连下颌线都像是精心设计过的。
易东阳到底喜欢她什么?难道,就是因为她比我美吗?
她好像看出我的困惑,哈哈大笑起来:
“我和他啊,在你们结婚那天就做过!他说,要不是你陪了他那么多年,他根本不想跟你结婚。”
“你知道他最喜欢我什么吗?他说我能给他激情,不像你,躺床上像条死鱼,每次跟你做他都恶心至极!”
我从未想过易东阳会这样来描述我们的爱情。
我气到发抖!
要不,就同归于尽吧!
对,我们一起下地狱!
我被愤怒控制了理智,一伸手就摸到了烟灰缸,可就在一切尘埃落地时,我被一双大手钳制。
易东阳出现了。
5
“若瑶,你想干什么?”
易东阳眼中有一层薄薄的水雾,像是被眼前的一幕惊到了。
他很不客气,拎起我将我丢到一边,快速的把她搂进怀里。
他甚至都没多看我一眼。
他颤声道:“若瑶,你知不知道,你那样做是会出人命的!”
她的命是命,我们孩子的命就不是命吗?
“若瑶,不要再纠缠了,我们还是分开吧!那么多年了,我已经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