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司礼监出来,姜清越又回了太极殿。殿内只有元尚和挽山。姜清越进去的时候,
挽山正要出去,双手合十在胸前,对着姜清越稍稍弯腰:“陛下在殿内。”说起来,
姜清越也有一段时间没见到挽山了。内阁忙着开会,商量等成王下台后,选哪些人填补空缺。
季白好像也将她遗忘,那日之后除了早朝,再没单独召见过她。她只知道挽山在宫里,
白日在季白跟前,夜间便到太极殿的偏房歇息。教元尚念书的人,也从挽山变成了谢璟。
这不是她想要的。元尚身边她的人越少,她便越不放心。姜清越轻轻颔首,
见他眼底生了淡淡的乌青,随口问道:“挽山师傅近日没休息好?”“有劳大人挂怀,
贫僧一切都好。”挽山淡淡道。姜清越伸出手,拇指抚向挽山的眼底,没了平时的轻浮浪荡,
一本正经地问:“太后可曾为难过你?”挽山怔了一瞬,沉沉地望着她。他在宫里这几日,
日常见到的人只有太后和幼帝,季白都说他是出家人,这种两点一线的生活,
是最适合他摒除杂念来修行的。但是没由来地,每次往太极殿来时,
心中总隐隐升起几分希冀。他想看见什么人。一如从前他每次教习完幼帝功课,
姜清越回来接他……回家。原来早在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将那处困了他三年的府宅看成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