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太子患病,陛下不喜,朝臣不屑,让整个太子府都处在极度压抑的气氛当中。
任胜的到来,让整个太子府陷入久违的热闹之中。
让原本落败的太子府变得鲜活起来,太子府上上下下都洋溢在喜悦的氛围中。
只有左清,在看着赵璟轩的神色越发的不喜。
因为在太子府的这些天,她时常能够感受到赵璟轩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惊艳中带着一丝炙热。
只要不傻,左清自然明白太子对自己的心思,若非碍于公务在身,左清是一刻也不想在太子府待下去。
“你对那丫头倒是不一般。”
任胜来太子府已有几日,在和赵璟轩的相处当中,他自然注意到赵璟轩时常朝着左清看,作为过来人,他清楚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
“不过,年少慕艾,人之常情。”
“等你及冠之礼结束,一个女人罢了,多的是,不急于一时。”
任胜品了品口中的茶水后意有所指道。
当今陛下对赵璟轩起了杀心,不仅是因为陛下没有得到最终目的废黜太子,更是因为太子当初忤逆陛下,逼着陛下处置了瑾妃。
那瑾妃可是陛下最宠爱的妃子。
这左清虽然不是陛下的妃子,可常伴龙侧,在世人眼中,那就是陛下的女人,赵璟轩,万万不能对这样的女人起心思。
任胜作为赵璟轩的舅舅,自然不能看着赵璟轩误入歧途,深陷其中。
“舅舅,虽然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现在应该做什么,我知晓轻重。”
“这女人即是父皇派来的,想来这几日我们在太子府的一举一动都被她汇报上去了。”
赵璟轩继续道:“若非我那样看她,她恨不得天天黏在我们身边。”
“现在这样的距离正好,咱们说什么她也听不见。”
赵璟轩说着眼底闪过一丝寒芒,天天被监视的感觉还真是让人糟心。
“不过要是能够将其收入咱们麾下,那就再好不过了。”
想到这里,赵璟轩嘴角露出玩味的笑容。
“潜龙卫出来的人,哪一个不是悍不畏死,世人皆知潜龙卫的训练极其严苛,他们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要对陛下忠心。”
“收服她?你是在开玩笑嘛?”
任胜摇摇头,到底还是小孩子心性,哪有这么想当然的事情。
“舅舅,对男人自然是不好策反,但女人嘛,这就难说了。”
“人常言道最毒妇人心,可是心最软的也偏偏是这些女人,想真正收服一个女人,除了要让她看到你所展现的真心,更为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让她成为你的女人。”
“睡服她,等到她将身心全部交付与你的时候,还怕她不听话吗?”
听到这些话,任胜手中的茶杯差点没拿稳。
“你这小子,还真是...不知让我如何说。”
任胜没好气的白了赵璟轩一眼。
“舅舅,你就说我说的是不是有几分道理,到那时,父皇想知道我的情况还不是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一想到这里,赵璟轩的心就忍不住火热起来,这可是一石二鸟之计,更何况对左清他还是很中意的。
也是这个时候,任胜才重新审视自己这个外审,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不说这个,算起来,这个时间,你外公已经到了长安,正入宫面圣。”
任胜对赵璟轩口中收服左清的计算并没有多大兴趣,他也不觉得赵璟轩能够成功,转移话题道。
太子府这些时日闭府,切断了外界的联系,但是算算时日,也差不多到了平昌候抵达的时日。
任赟身为平昌候,手握三十万任家将,他入长安第一件事自然是进宫面圣。
否则就是蔑视君上,是为大不敬。
身为任氏的掌权人,这种低级错误必不可能犯。
赵璟轩试探性的问道:“舅舅,您说他们会说些什么?”
任胜放下茶杯道:“除了边关之事,想必也会谈论到你。”
赵璟轩微微蹙眉,想到自从母亲去世之后,任氏族人已经有十几年未踏入长安一步。
这次现身长安,一来身为太子母族,太子痊愈自然要派人前来探望,二来,也是因为太子的及冠之礼,这次平昌候的到来,想必会引起各方势力的震动。
“你不必忧心,此番你外公亲自前来,在没有见到你之前,不会轻易放弃你的。”
看到赵璟轩眉宇间的忧色,任胜宽慰道。
不管怎么说赵璟轩这层太子的身份对任氏一族来说还是有点分量的,更何况现在太子已经痊愈,若是赵璟轩最后真的能登上那个位置,对任氏来说只有百利而无一害。
“舅舅,你觉得外公支持我的机率有多大?”
任胜没有回答,因为就连他也不确定,也许只有一成,也许有五成,也许没有任何支持的可能。
“璟轩,你现在要做的是想好怎么说服你外公。”
“你必须要做好准备,机会只有一次,务必把握住。”
.......
平昌候,进宫面圣,此消息传扬开来,让本就不平静的长安越发热闹起来。
往常那些沉得住气的官场老油条的心思也变得浮动起来。
任赟,这个名字代表的不单单只是一个人名,更是三十多万任家军。
平昌候一生功绩无数,在百姓中的声望甚至超过皇室,因为百姓知道是谁在守卫他们的国土,是谁让他们免受战乱之苦。
“想不到这次平昌候竟然亲自来长安了。”
“平昌候已经十多年未进长安了吧!”
“这次太子病体痊愈,又到了及冠之年,加冕仪式他这个外公肯定得到场啊!”
“只是不知道这平昌候对太子是个什么态度,你们说任氏会不会支持太子啊?”
“不清楚,不过,平昌候不远千里来参加太子的成年礼,想必对太子还是有些看重的吧。”
“这长安城的天,怕是要变咯。”
“你们难道不知道当今圣上对这位太子极为不喜,就是平昌候也不敢忤逆圣上,公然站队吧。”
“我说你们都是瞎操心,现在该担心的,应该都是其他几位皇子。”
“嘘,你们不要命了,公然议论这些事,是不想活了?”
一时间,整个长安城,大大小小的街巷,茶肆、酒馆中,议论此事之人不知凡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