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属下只是奉命行事。”
感受到赵璟轩愤怒的情绪,左清抿了抿唇后淡然开口。
就在这时。
赵璟轩忽然欺身上前,单手拔出别在左清身侧的剑,刀光掠影之间,稳稳架在了左清那白皙细腻的脖子上。
“好一个奉命行事,陛下要求的是你保卫太子府的安全。”
“可你却以此为由贴身监视本宫。”
“左清,谁给你的胆子。”
随着话音落下,剑锋所指之处印出淡淡血痕,在左清那纤细的脖颈上显得尤为刺目。
杀机尽显。
只要赵璟轩手上的力度再用几分,片刻就能要了左清的性命。
“还是那句话,属下只是奉命行事。”
左清神情平静的直视赵璟轩,没有丝毫的紧张,似乎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性命。
四目相对,赵璟轩却在左清的眼中捕捉到了一闪而逝的轻蔑。
是对赵璟轩的轻蔑。
她敢笃定赵璟轩不能也不敢杀她。
“呵,你,很好。”
女人呐,性格太闷也不好,还真是无趣。
赵璟轩嘴角弯起一抹弧度,收回手中利剑,将剑重新插进左清的剑鞘之中。
“看来你是打定主意要贴身保护本宫了。”
“左大人,本宫最近晚上有夜游之症,本宫会做点什么自己也不清楚,”
“左大人,可要小心,误伤左大人可就不好了。”
在左清耳边轻声说完此话,赵璟轩转身离去。
看着面前缓缓离去的背影,左清的脸色才算有些许变化,她轻蹙眉毛,眼底闪过一抹深思。
“殿下,秘密很多啊!”
.........
大理寺调查太子遇刺一案,在长安城传的沸沸扬扬,可幕后之人至今查出。
倒是潜龙卫右使左清的出现,在长安各府之中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
不仅是因为左清是潜龙卫之中唯一的女子,更是因为其身份的特殊性。
所有人都清楚,有左清在太子府坐镇,还敢对太子府出手,无疑是自找死路。
想必太子府也能清净一段时日。
这几日,陆续有其他皇子假借慰问之名上门拜访。
毕竟赵璟轩此刻还是嘉佑王朝的太子殿下,就算他们再不情愿,也要做好表面功夫。
至于他们心中打着什么鬼主意,外人则不得而知。
但此刻没有人将心神放在这件事上。
他们的注意力都被另一件事所吸引。
而被众人关注的对象,赫然就是高阳任氏。
作为嘉佑王朝的世家之首,任氏手握重兵,在整个王朝,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极为重要。
现如今任氏出现在了太子府,很难不让人多想。
长安的局势,怕是要变了。
诸位皇子和各府的大臣,纷纷派出手下查探任氏出现在此的用意。
就连嘉佑帝也不能免俗。
“陛下,任胜在今日入了太子府。”
“不过任氏此行主事之人只派了任胜,还有十名护卫,暂且还未查探到任氏有其他动作。”
当任胜进入长安城的那一刻起,大理寺已经将随行人员全部调查清楚。
“哦?是任胜啊!”
嘉佑帝手指在案桌上轻轻敲击着,目光望向远方,似乎在回想着什么,眼底复杂之色一闪而过。
听着嘉佑帝那似是而非的语气,李渊将头往下低了低,作为大理寺少卿,揣测圣意乃大忌。
“太子被刺杀一事,调查的如何了?”
“启禀陛下,那些黑衣人没有留下活口,属下已命人验尸,并未查探到他们身上有何线索,那些黑衣人的后牙处藏有毒药,想必是一群死士。”
“太子府的一名小厮柱子,目前尚未查到行踪。”
“属下正在命人全力搜查。”
“潜龙卫已派出右使左清护卫太子府安全,贴身护卫太子殿下,顺便寻找其他线索。”
李渊恭敬垂首,一五一十的汇报着。
“嗯。”
嘉佑帝淡淡应了一声,随即将其挥退。
等乾清殿内只剩下嘉佑帝一人后,一道人影悄无声息之下来到了嘉佑帝面前。
“陛下,柱子的行踪已被属下处理,此后再无柱子此人。”
“四皇子格外担忧瑾妃娘娘.....”
说到这里,人影的被似乎更加弯了些。
砰!
一声重响,桌上的笔墨纸砚也随着嘉佑帝一掌拍下而四散开来。
嘉佑帝眼中的杀意止不住的外泄。
只不过几息之间,嘉佑帝就已经平复好了自己的心情,连先前的杀意都让人恍若是幻觉。
嘉佑帝眼中的冷意看着让人着实心惊。
.......
花窗半开,仲春的微风不燥,枯黄的草杆上挂着一颗一颗晶莹剔透的水滴。
“啪嗒,啪嗒~”地掉落在荷池中,晕起一圈一圈涟漪。
枯叶环绕的中心,一座湖心亭矗立在当场。
听闻这湖心亭处的景色,构造,都是赵璟轩母亲任舒亲手所创,身处湖心亭中,只觉得整个人浮躁的心都安静下来了。
只可惜自从任舒去世,赵璟轩又换了痴症,一年一年得不到治愈,久而久之,这湖心亭处的荷花池便没有人打理,渐渐变得荒芜起来。
这湖心亭也就是太子府的下人会时常过来打扫一下。
“赵璟轩,见过二舅。”
看着面前的男子,赵璟轩恭敬作揖行礼。
任胜!
平昌候第二个儿子,也是任舒的亲哥,赵璟轩理应喊一声舅舅。
在原主的记忆中,在原主很小的时候,任胜时常会带着原主骑马玩耍的场景。
没想到,时间过得那么快,距离双方上一次见面已经过去十几年了。
想当初那个会跟在自己身后屁颠颠喊着二舅的孩子,如今已长成翩翩少年的模样,任胜感慨万千。
他颤抖着双手将赵璟轩托起道:“好孩子,转眼你都长这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