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宫忙成了一团。“有些见红,可能是月份太小的缘故,等到了三个月就能稳定,
这段时间切莫要大喜大悲,更不要拿提重物。”太医诊断后道。
顾衾看着“傅如卿”微微隆起的小腹许久,神色担忧,为着“傅如卿”落水的事情,
晚膳也拒了,一直陪着,目光深沉。傅恣欢看的微微心疼。她见证了顾衾和傅如卿的爱情,
从相遇到相知到宫中不悔的相守。她明白姐姐对姐夫的感情,所以她也是为姐姐心疼。
若是姐夫知道姐姐已经不在了,只怕……这么一想,傅恣欢微微蹙眉。望着床榻上躺着的人,
不由得想。若是姐姐回不来,那个男人注定只能像她一样永远留在这里,
不知道他能否接受姐夫?不过转念一想,那个男人的直男标准,只怕是……很难。
最终顾衾还是因为政务不得不离开,临走之前嘱咐傅恣欢照顾好“傅如卿”,
傅恣欢自是应下。不想顾衾前脚走,顾宴平后脚就睁开了眼。见他醒来,
傅恣欢气都不打一处来,张口就是冷厉的责备,“你知不知道你怀孕了!怀着身孕,
你还敢去日头底下晒着!我告诉你,若是出了事儿,
信不信我……”见顾宴平蹙眉的捂着肚子,傅恣欢霎时就变了脸色。紧张道,“肚子又疼了?
我去叫太医!”顾宴平勾唇带笑,“你要是再气我,它会更疼……”声音却冷的很真实。
顾宴平没想过自己也会有仗胎欺人的这一天。可是他心里就很不舒服。他不能和皇兄相认,
不能让任何人发现自己,唯有傅恣欢清楚他不是傅如卿,他以为傅恣欢应该和他一样,
他们要彼此相依。但是傅恣欢决绝的那个背影告诉他。她不在乎他的灵魂是谁,对她来说,
他唯一的价值就是保住肚子里的这块儿肉。这让轻轻一跺脚,
就能让朝堂抖三抖的顾宴平内心十分不爽快。像是从一个原本坐拥金山的人,
陡然失去了所有,连自己都要依仗着一斤生猪肉,才能生存下来。呵,他怎么甘心。
傅恣欢内心翻滚,对上顾宴平清冷的眼神,那眸色中,是认真的。他在用姐姐的孩子,
威胁她。喉头微哽,很想打直脊背不受威胁。但是最后,
傅恣欢还是因为那个免死金牌妥协了。遂她朝着顾宴平甜甜一笑,轻柔道,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也不会再气你……”搭着眸子的样子,无比乖巧。
顾宴平很满意。抬手,勾着傅恣欢白嫩的脸,轻轻的掐了掐,
扯着她的嘴角勾成一个十分滑稽的表情。傅恣欢僵住,忍住了躲开的冲动。
面上保持着虚伪而又不失优雅的微笑。“乖……”好一会儿,顾宴平摸够了,才满意的松口。
呵呵,乖你妈个大萝卜头!傅恣欢很憋屈。她最不喜欢的就是这个时代的迫于权势,
迫于威压,既不平等,又没有自由。现在被人威胁,她更是不帅快急了,
但是现在她又不得不妥协。不就是对她有那么点意思吗?反正他是姐姐的身体,做不了什么,
最多手上揩点儿油,大家都是女人,传出去也坏不了名声,等他生了孩子,
就让他一个人在宫里瞎几把乱逛吧!宫女端来了安胎药。顾宴平示意宫女放下,
然后看着傅恣欢,目光微敛。傅恣欢只得端起了药丸,用勺子轻轻的勾着,一边吹凉。
动作温柔,神色认真,顾宴平看得也很投入。汤匙抵到唇边。想也没想的就喝了下去。
一勺接一勺,苦涩的味道缓慢的蔓延,顾宴平却毫不在乎。目光如沉息的狼,
毫不忌惮的盯着自己的猎物。傅恣欢却感觉脊背发凉,仿佛有一根看不见的藤蔓,缠了上来,
若是与之对视,会缠的更紧,遂一直垂着脑袋,露出一小截雪颈,
目光坚定的在汤匙和红唇上徘徊,。一碗安胎药喂完,傅恣欢手腕有些抖。心底却很明白,
他有那般气势,现在也清楚自己的局势,这般清明,这个男人在来之前,一定不是普通人。
见傅恣欢转身搁碗,顾宴平将背后的枕头理了理靠在床沿,才沉声道,“说吧。”说说看,
她是怎么知道男人和女人间那些龌龊肮脏的玩意儿。傅恣欢动作微僵,揣摩着这话里的意思。
他不喜欢她从别的男人身上知道这些她不该知道的事情,她自然也不会说。遂,
傅恣欢转过头神色如常道,“在我们那里男女平等,从小自由,男人知道的,女人也知道,
女人知道的,男人也能知道……”硬生生的把黄暴知识给掰成了九年制义务教育必学范畴。
说完,傅恣欢转头认真的看着顾宴平。手指微蜷。面上气定神闲。顾宴平眯着眼睛,
认真的看着她,良久都没有说话。却不想对方突兀的撑起身子,往前一压,
刚好撑在她脸颊侧边,温热的气息冲击在耳畔,带来一阵酥痒。她来不及撤退,想动的时候,
又因为对方的眼神,硬生生的承受了下来。“真乖。”勾唇轻笑。明明是姐姐的皮囊。
可这个极具主权宣示的动作,却让傅恣欢霎时脸红。
这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表露他对她的占有欲。心底明明是不喜欢的,
可是还是忍不住漏了一拍。狠狠的瞪了顾宴平一眼。用着她姐姐的身体,还想撩她!
莫不是个智障吧!她是直的!是百折不挠的钢铁直!傅恣欢这样对自己说。
顾宴平对傅恣欢的羞涩十分满意,遂收敛了那抹让她无法反抗的气势。
傅恣欢强忍着想骂爹的冲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从袖口中拿出一物。
“太医说你是因为在日头下走的久了有些中暑,脖子后面有些晒伤,所以用芦荟制了点儿胶,
每天多擦几次。”顾宴平扭了扭脖子,发现脖子后有些异样,是刺疼刺疼的,
想说忍忍就过去了。但见傅恣欢打开了芦荟胶的盒子,将青白色的胶剜在手心要帮他上药。
算了,不忍了。“嘶……”清凉的感觉覆上颈脖,加上贴着的小手又软,又滑,十分舒适。
傅恣欢却突的一重,狠狠的压在了晒伤的肌肤上,疼的顾宴平龇牙咧嘴。敢威胁她!呵呵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