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守大臣不是大内总管,而是武官范围里的将领,由皇帝亲信的官员担任。
一般来说是由大内侍卫总统领,禁军总统领,
左、右、前、后、中等将军来轮流值守宫中安全事务,偶尔也会有恩宠给某些王公大臣兼任。
今日的值守大臣是左将军陈友恩。陈友恩今年五十三岁,官职左将军,官衔从二品,
实职领朱雀旗军大将军,封爵辅国公,是朱昊手下最为信任的几位将军之一,
由于朱昊以武力夺取的东唐天下,所以对手下大将的重视程度远远超过文臣,
这宫禁之中的值守大臣一职多代表皇上的恩宠而不是真正的让他来把守宫门。当然,
为了体现臣子本分和对皇帝的恭敬,陈友恩也不敢当值的时候回家睡觉,
而是在宫门内的大臣值班室里和衣而眠。当胡蝶被送到他面前的时候,
陈友恩正睡的迷迷糊糊,被人叫醒之后很是不爽。陈友恩披着被子,盘腿坐在木床之上,
头发有点散乱,身上还穿着鱼鳞甲,明晃晃的护心镜就好像一面圆镜耀眼夺目,
左手按着腰间的宝剑,右手端着一杯勤务兵送上的热茶,正有一口没一口的慢慢喝着,
眼神瞟向胡蝶,见是一个穿着宫女服的小宫女,手里还提着一个木桶,里面都是些烂枝叶,
不由得就皱起了眉毛。陈友恩虽然是武将,可并不五大三粗,也不是脑子一根筋的肌肉男,
这值守大臣不过是一个虚名,宫中的事务根本就不用他来管,
要不是大内侍卫将这小宫女送来,他连插手的理由都没有,皇宫是皇帝的家,
皇宫里的事都是皇帝的家事,谁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管皇帝的家事?
胡蝶站在门口里两步的位置,身边是两个陈友恩的亲兵看着她,要说心里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只是事到临头怕也没用,大不了就是一死罢了,只可惜辛辛苦苦的穿越过来,
还以为能活的更精彩,谁知道却是这么一个下场,让人心里真是挺不是滋味儿的,
而且胡蝶还有一个底牌没用拿出来,自己的九公主身份最少可以救自己一命,
虽然那样一来自由肯定会没有了,甚至还会被朱昊利用来对付东唐的余孽,
毕竟小命还是能保住的。胡蝶也不知道面前这个将军是谁,
李淰萩的记忆里也没有这个将军的印象,换做东唐皇朝之时,
这将军恐怕连面见皇帝的资格都没有,自然就别想见到皇帝的家眷了。
不知道情况会向什么方向发展,胡蝶也没有心情去装卑微,站在那里腰板挺直,
眼神里不由得就带出了几分不屑来,说到底,
胡蝶的年纪加上李淰萩的年纪也没有这个将军的年纪大,玩心眼是玩不过的,
就只能倔强的等着发落。陈友恩观察了这个小宫女半天,一杯茶慢慢腾腾的喝完,
这才拿起胡蝶的腰牌看了起来,其实上面就是一个胡蝶的名字和归属的部门名字,
全算上也不超过十个字,可这个将军却看了十来分钟,这才将腰牌放下。
“嗯哼……这是怎么回事啊?”陈友恩拿捏着腔调,就好像一个老人一样疲惫苍老,
可他犀利的眼神却丝毫没有放松对胡蝶的观察,人老奸马老滑,陈友恩也怕有人给自己设套,
自己征战了大半辈子了,可不想临了被人弄的身败名裂。“启禀大将军,
这宫女鬼鬼祟祟的在清早拎着木桶,我等怀疑在木桶之中藏了东西。
”侍卫统领站在门外回答,他一句话就将身边的所有侍卫都拉到在了他这边,
万一有什么事的话,大家一个也别跑。“哦?有意思,来啊,将木桶倒出来,
我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要是没有东西,呵呵,你们这一顿板子就少不了啦,要是有东西,
这小宫女的一顿板子也躲不过!”陈友恩眯着眼睛笑道,随手指了指,
两个亲兵就将胡蝶的木桶抢了过去,向下一倒,一堆烂叶子和一个小布包就落了下来。
一个亲兵小心的将布包打开,四个五十两重的银锭明晃晃的展现在了众人眼前。
二百两银子对于这些人来说也不算是一个小数目了,他们的月薪也不过是十几两,
陈友恩的薪俸高些,堂堂左将军的一个月也没有二百两银子这么多,看到这些银子,
陈友恩的眼神顿时一变,摆了摆手示意别人都别说话,他这才对胡蝶说道:“这银子哪来的?
”胡蝶说:“捡的。”“哪捡的?”“西花园的垃圾堆里。”陈友恩沉吟一下,
眼里发出了一阵杀意,“胡说八道,明明是你偷了本将军的银子,来呀,
给我推出去重打一百大板!”胡蝶一惊,瞬间就明白了陈友恩的用意,这是要杀人灭口啊!
不管这银子是从哪来的,都是宫里的事情,能用二百两银子来收买人心,
这件事肯定不是小事,不管如何追查下去,都会引起一场风波,
这新皇入住皇宫不过是三个多月,一旦有事的话,肯定会引得人心惶惶,所以,
陈友恩直接就说银子是他的,将这场风波消弭在了萌芽之中,但是,事情可以不追查下去,
胡蝶这个祸害源头却是要消灭掉的,所以,陈友恩直接就下令重打一百大板,
将胡蝶活活打死了事。这命令一下,胡蝶就是想说什么也来不及了,
她身边的陈友恩的亲兵马上就将一个布团塞到了胡蝶的嘴里,
然后抓着胡蝶的两只手就向外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