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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06-04 14:39:58

第二章她又活过来了

当念莜渐渐地醒转的时候,她听到了一个老人家的叹息声。“好好的几个孩子玩耍,

怎就落了水呢!这如今天已入秋了,若是真个着了凉,还不是大病一场,

倒是把好不容易养起的几两肉又给掉了。”“我看着大姑娘二姑娘并表姑娘那里都还好,

只是湿了裙子,只有咱三姑娘,可真真是被淹到了。这若是一个不小心,小命丢了都是有的。

”“嘘,你这不知轻重的孩子,说什么混话,咱家三姑娘这不是好好的。”听着这话时,

便有一双温暖的手沾着沁凉的巾帕擦拭上自己的额头,为念莜带来一丝舒适的清凉。

念莜恍惚着睁开眸子,眼前先是模糊朦胧的,后来眨了眨眼睛,这才逐渐清晰,

入眼的却是一双充满了疼爱的眸子。眼前这个人,熟悉又陌生。念莜一怔,想开口说话,

可是喉咙中像被什么堵住了,却是说不出。这分明是自己的嬷嬷啊,

幼时对自己极为疼爱的冯嬷嬷,后来生了一场病去了的。看着这早已经阴阳相隔的冯嬷嬷,

眸中便渐渐湿润了。冯嬷嬷见念莜醒过来,却是一喜,忙凑过来,

安抚地摸着她的手:“姑娘,这次刚醒,你先别急着说话,我让香芸取了红糖姜汤来,

你先喝一喝,好歹祛祛寒。”念莜恍惚地抬眼看过去,却见身旁的真是香芸和带草,

如今带草正急匆匆地出门要去取姜汤来。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扎着双髻,穿着红缎子比甲,

配上草绿洒烟罗的百褶裙,风风火火地往前跑跑。这般熟悉的打扮,

正是昔日她在娘家时几个丫鬟惯有的装束。那个时候是大伯母执掌中馈,大伯母出身世家,

掌家严厉得很,什么等级的丫鬟该穿什么样式的衣服都是丝毫不容有错的。

念莜再看向自己的乳母冯嬷嬷,看着约莫四十多岁,年纪尚轻呢,穿着藕荷色缠枝莲花罩甲,

梳着十几年前妇人惯常梳的双螺髻,戴着一支老如意头的钿子。她轻轻咬了下唇,

有点不敢相信,环视向屋子里,却见自己如今正躺在暖阁里,

透过暖阁外垂着的品字回纹帷幔,隐隐可见这房中布置。拔子床的斜对面是老檀木的百宝阁,

上面放了竹马儿、小龙船并推枣磨等小孩儿惯常喜欢的小玩儿意,除此也有些绣品荷包等物。

百宝阁旁边是一架梳妆台,上面零星放着些雕刻有富贵花纹的小匣子,

窗棂下面则是安放了一个案几,案几上随意摆放着几本线装书并笔墨纸砚等。

念莜此时心中已经有了猜测,可是到底此时太过匪夷所思,那目光到底还是顺着那案几往下,

看到了下面的粉彩花卉纹小绣墩。那粉彩小绣墩是她往日在闺中时惯常用的,

因她读书费解时两脚便会轻轻磨蹭,以至于小绣墩子底部的花卉纹有些破损。

如今外面阳光正好呢,金灿灿的光线洒进来,让她将那粉彩小绣墩看得分外清楚,

上面那些破损的痕迹,再再昭示了她孩童时期的顽皮。

念莜的目光从粉彩小绣墩重新落回乳母身上时,眼里的泪便扑簌着落下来,

一把扑到了乳娘怀里,不由得大哭出声:“嬷嬷!”这冯嬷嬷也是被吓到了,

忙抱住她道:“我可怜的三姑娘,看来这次是受惊不小啊!

”念莜趴在冯嬷嬷怀里哭了一会儿后,人也渐渐平静下来。她也不知道如今到底是梦一场,

抑或者是真的,这事儿想一想都觉得恍惚得很。这边冯嬷嬷正帮念莜擦着泪呢,香芸回来了,

捧着热气腾腾的姜汤。“姑娘快些用了吧,好歹驱寒。”香芸脆生生地这么说。

念莜在冯嬷嬷的伺候下用着姜汤,心里品度着这件事,再看看自己这小小身量,

猜着自己约莫十二岁的年纪吧。从冯嬷嬷刚才的话里,倒是提及了落水,念莜细细回忆了下,

想起自己在十二岁时,中元节皇宴前的十几日,倒确实曾经落水过。

那一次是一群小姑娘在后花园的湖边游玩,谁知道不小心就落了水。

恰好新娶进门的庶房小嫂子赵氏经过,也帮着救人,

谁知道后来这落水的责任却推到了她身上。因为这个,

那位刚进何家们的新妇可是为此受罚呢。要说起来,受罚的这位何家二房的长子新娶进门的,

因为二房是庶出,平日里遇事本就忍让,又因到底是新妇,让小姑子落了水,

那新妇为此着实受了罚,回去后还重病了一场,为此郁郁寡欢。后来这位二房的堂哥,

却是在外行军打了胜仗,被天子封了侯,出去开了府,好生风光了一番,

昔日那位曾经受罚的新妇也着实扬眉吐气了。这位当了侯夫人的小堂嫂还曾帮过自己呢。

当下念莜心中一动,便开口道:“三奶奶可还好?”果然,

冯嬷嬷皱了下眉道:“听说如今自个儿跑去老祖宗跟前请罪了呢。”念莜一听,顿时拧了眉,

这可不就是自己十二岁那年落水的事儿么!略一沉吟,她便吩咐道:“嬷嬷,

伺候我穿衣下床吧,我想去老祖宗跟前问个好。”冯嬷嬷一想,也觉得应该如此,

当下点头:“可不是么,老祖宗派了身边的丫鬟珊瑚过来问了两次呢,如今好了,

正要让带草过去说一声。姑娘若是能自己过去,倒是更好。”其实念莜往日是冷清的性子,

并不爱往老祖宗跟前凑的,她也不愿意勉强这孩子,现在念莜自己提出来要过去,

那是再好不过了。当下念莜穿戴整齐了,自己对着铜镜照了下,十二岁的年纪,金钗之年,

已经生得高挑修长的身段,杨柳袅袅,行动间犹如弱柳扶风一般,而那脸盘儿是个小瓜子脸,

双眸如画,长眉婵娟,肌肤细腻幼滑,柔腻挺翘的鼻子下是一张小小的嘴儿,薄而红的唇,

像两片桃花瓣一般。念莜自小就生得好看,到了十二三岁上,已经姿容绝丽,后来稍长一些,

更是燕京城中打着灯笼都难见的绝色。她对着铜镜中十二岁的自己笑了笑,转身出门而去了。

何家到了念莜这一辈共有四个孙子三个孙女,并有嫁出去的姑奶奶留下的一个表妹,

如今也现成在府里养着。四个姑娘如今小的如念莜不过十二岁,

最大的是长房嫡女何念慧也才十四岁。四个小姑娘如今都有了自己的院子,

就紧挨着老祖宗的寿福堂,是以如今念莜走过去,不过是穿过一个弄堂,

再绕过一个月牙门罢了。一时来到了寿福堂,却见人倒是齐全得很,

老祖宗坐在正中央的矮塌上,一旁三个媳妇伺候在旁,

还有自己的两位堂姐并一个表姐都挨着立在那里。

屋子正中央铺着一层厚实的波斯大花纹地毯,此时上面正跪着一个俏丽的妇人。

念莜环视过众人,一眼看过去,恰是她十二岁时曾经熟悉的那个家,那些人。

念莜这么一出现,众人纷纷出声了。“念莜,你怎么过来了?这是什么时候醒来的?

”念莜的大伯母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看向念莜身后的冯嬷嬷。

老祖宗看着身形羸弱的小孙女,也是大摇其头:“这才刚落了水,

怎么才醒过来就跑到这里来,仔细落下什么毛病。”念莜听着老祖宗这关切的语气,

不免有些感慨。何家两个儿子,大房和三房虽都是嫡出的,

可是在老祖宗心里却是全然不同的。大房长子,是老祖宗一嫁过来便生下的,

当年可是着实为她赢了婆家喜欢夫君敬重,也算是给自己撑了腰,自然是喜欢得紧,

那就是她安身立命的本钱。可是自己的父亲,

因为当年老祖宗生的时候是坐在席子上便出来的,时人传闻说这样出来的孩子克母,

偏巧自己父亲出生后,祖父便在外面又养了外室,这让老祖宗越发不喜,

总觉得后面种种事端是父亲带来的,是以对父亲越发疏远。后来父亲娶妻生子,

有了自己和弟弟,可是念莜总觉得老祖宗依然是不喜欢自己和弟弟的,

至少没有喜欢大房的堂姐堂哥那么喜欢自己。早年的念莜年纪小,性子倔,

知道老祖宗不喜欢自己,便也在心里厌恶着老祖宗,每每做事便暗地里和老祖宗对着干。

可是如今已经活了二十几岁的念莜回过头来看这一切,这才隐隐明白,

其实到底是自己的亲孙女,老人家心里也是牵挂着的。当年自己跟着萧从云外放,

偏巧老祖宗病重,自己赶回来晚了,听说老祖宗可是睁着眼睛一直等着的,说是要看一眼。

到了生离死别的时候,偏疼哪个孙女孙子仿佛也不过是小孩子之间的计较罢了。想起这些,

念莜来到了老祖宗身边,着实跪在那里:“念莜给老祖宗见礼了。”话刚出口,

喉头竟有些哽咽了。回过头来看往昔,小孩子的些许计较又算得什么。念莜这么一跪,

倒是颇让众人吃惊了下,就连老祖宗也忙招呼着说:“这才落了水受了凉,

还不赶紧过来坐着暖和下,好好的跪在那里做什么。

”一时便有老祖宗身边的珊瑚过来把念莜扶起来,让到了老祖宗身旁。

念莜偎依在老祖宗的矮塌上,望着老祖宗那熟悉的眉眼,压抑下心间的激动,

柔声道:“念莜只是想老祖宗了,见到老祖宗高兴。”这话倒是把老祖宗逗乐了,

伸过手来摸了摸念莜的头发:“傻孩子,这才几天不见,不过是落水了,倒是糊涂起来了。

”话虽这么说,心里到底是高兴的。念莜这么一番话,倒是颇让周围的人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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