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走出门口,锦绣才发现自己住的地方有多破,哦,不,
是那个叫苏思琪的大小姐住的地方有多破。空荡荡的院子,连棵树都没有,荒无人烟的样子,
风一刮过,都觉得凄凉的慌。回头看一眼屋子,门摇摇晃晃地挂在那,
房间里仅有的一张桌子,被掀翻在地。随处可见的,便是那早已洗得看不清什么颜色的衣物,
散乱一地。此刻她根本顾不上那凌乱的屋子,深呼吸一口气朝院子外走去。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站定,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根本不知道身处何处。随即找了一棵树,
背靠着坐了下来。待脑子稍稍清醒一些后,看了看四周,朝西走去。
她想那个护着她的苏思琪,应该是被捉到什么会客厅或者祠堂里去了,她得去看看,
到底怎么一回事,为何这么久了都还未回来。路上碰到的人,看到锦绣,不是指指点点,
就是避如蛇蝎。隐隐的,还能听到,什么孽种之类的话语。
锦绣心中那股不详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想要问人怎么走,张了张嘴,顿觉喉咙异常疼痛,
索性不说话。只是想到这个身体原主的死因,又看看眼下的情况,
霎时那股愤怒委屈之情油然而生。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了多远。
锦绣的脑子越来越晕乎,趁着视线还看得见的时候,
她随意找了个破败的地方背靠着坐了下来。“姐姐,你就死了这颗心吧!相爷已经知道了,
思琪根本就是个孽种,哈哈……”此时一个带着尖锐的声音,好似从身后传过来。
原本闭眸养神的锦绣,听到这话,下意识的睁开眼睛,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天已经黑了。
自己靠着的位置,居然是一间有人居住的房间窗户下。思琪,不就是那个护着她的女童?
刚才说这话的,是这个府里的姨娘?“你……你胡说,
思琪……思琪她是相爷的女儿……怎么可能是孽种……你,你到底把她怎么了?
”锦绣悄悄探出头,借着房间里微弱的灯光,看见一个面容熟悉,脸色苍白,
浑身瘦如骨柴的女子,挣扎着从床上起来。她看起来连三十岁都不到,可身体早已被掏空,
一看就活不了多长时间。不知为何,锦绣心中闪过一抹心疼之意。这个夫人,
应该就是苏思琪的母亲,这个府上的主母!看来,命不久矣!“呵呵……姐姐真爱说笑,
思琪即便不是这府上的小姐,也是我的外甥女吧,我还能把她怎么样?”因是背对锦绣,
锦绣看不清她的容貌,只是听着她的声音,心底莫名瘆的慌。
当看到她那套着长长指甲套的手指,勾起苏思琪母亲的脸颊,锦绣心里的怒意一闪而过。
“你……你放开我……你是我的嫡亲妹妹……这些年,你要的,
我都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锦绣看着床上之人说话,心疼不已。那个背对着她的人,
一定是那红衣女童的娘,这个府上的三姨娘。“哈哈哈……姐姐这话问得好,你问我要什么?
我告诉你,我要你的命,你给吗?”此时那三姨娘的声音中,
带着一种阴谋即将得逞的兴奋之意。房间之中一片安静,过了半晌,
原本兴奋之人的语气变得恶劣起来:“怎么,不愿意?既然不愿意,
那就等着你的女儿沦落到那烟花之地吧!反正不过是个孽种,老爷也亲眼所见,你,
不过是个给老爷带绿帽的小娼妇罢了!”“你……为何这般狠毒?
为……为何要这般待我……我,我扪心自问……”还没等大夫人说完一句话,
就听三姨娘声音中带着浓烈地恨意:“闭嘴!我狠毒?我有你狠毒?明明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却还一直强占着!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自我了断,你女儿相安无事。二,
你女儿成为最下贱的烟花之女,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锦绣手捂着嘴巴,
不让自己低呼出声。这还是亲姐妹吗?刚刚那大夫人可说说嫡亲妹妹,这比那仇人还要可怕。
“快点选择,我可是没有那么多的耐性!”锦绣看着三姨娘转过身子,面对着窗户这便扫来,
赶紧蹲下,缩在窗下。这时,房间那虚弱的声音传来:“思琪,平安无事!”锦绣听到这话,
眼泪不由自由,溢出眼眶。这是要选择自我了断,而保存她的女儿吗?“算你识相!来人,
将东西给我拿进来!”锦绣想要看看是什么,奈何心好似被人掐住了一般,疼得难以呼吸。
“这一条白绫,你看着办。明日一早,我要会亲自过来看的。若是结果我不满意,
你知道后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