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颠簸,花溪赋完全没有了出谷时的喜悦,这马车颠得她都快吐了,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置。
原风他是故意的吧,专挑这不好走的路,马车赶的一点技术也没有,一路上还绷着一张脸,
好像谁欠了他八百两似的,她不记得自己有得罪过他啊。“原风,停,停一下。
”马车猛地刹住,引得马儿一身长鸣,花溪赋差点滚跌出马车外。
不过她也比这好不到哪儿去,因为她正忙着跳下马车大吐特吐,
本就没吃过多少东西的她此时更是吐得连苦胆都差点出来了。原风站在一旁,皱着眉头,
眼中闪过一丝怜悯。好像有点过分了,公子再三交代让他照顾好小姐,
他却因为小姐对公子的心意弃之不理而迁怒她,故意让她一路上吃尽苦头,
偏她却从不抱怨一句,就更让自己压抑在心中的烦闷无所发泄,自己何时被情绪控制了?
一方锦帕突然出现在眼前,花溪赋愣了一下,接过帕子擦了擦嘴说道:“谢谢!
”“好了就赶紧上车,我们还要赶路。”原风皱着眉别过头,别扭地撇向一边故意不去看她,
暗自嘟囔:真不知公子喜欢她什么,一个蠢女人!两人正准备往马车上走,
突然伴着一声大喊,一行蒙着面手持大刀的汉子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此山是我开,
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花溪赋听罢,乐得差点笑出声来,
被原风冷眼一瞥,赶紧止住笑意,作出一副害怕的样子。谁这么有创意,
还在用这么老套的打劫口头禅,早几百年她就在话本中看过无数次了,
真该把藏在箱底的那本《江湖记事》带出宫来,让他们睁大眼睛好好看看,
什么叫真正的山贼!“各位好汉,我与家妹前往炎都投奔亲戚,这是我们身上所有的钱财,
望各位好汉行个方便。”原风掏出身上的银两交给为首的一个疤脸大汉,
看得花溪赋瞠目结舌,以为会有好戏看,原风怎么这么不上道,怎么不开打,
居然还把他们的银两拱手让人,这是要去喝西北风的节奏吗?疤脸大汉掂了掂手中的钱袋,
看向缩在原风身后一脸担惊受怕的花溪赋,脸上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算你小子识相,
你可以走了,把你身后的女人给大爷留下!”原风听罢,身上气息一变,
一股凌人的气势奔发出来,目光犀利地扫视一周,看得山贼们忍不住缩了一下脑袋,
却还是强装镇定,露出一脸的凶神恶煞。“那只好得罪了!”只见原风手摸向腰间,
一片刺目的白光闪过,一柄长剑拔鞘而出,剑身泛着冷冽的寒光,
手腕微转一股凌厉的气势呼啸而出。山贼们相互交换了个眼色持刀冲向原风,
顿时一片刀光剑影交行相错,原风游刃有余地游走在山贼间,衣袂飘飘翩然不沾尘埃,
却不急着取他们的性命,只是把他们打伤或致晕。花溪赋倚靠在马车旁,看得津津有味,
忽而一个想法一闪而过。只见她神色诡异地一笑,一手探入腰间,摸了个什么东西扣在掌心,
纵身一跃跳入打斗中,身子一个旋转,一把白色粉末洒入人群中。原风瞬间捂住口鼻,
只见原本还生龙活虎的山贼们此刻全都瘫倒在地上翻滚,拼命地用手四处抓挠,
口里还不住地喊道“好痒啊,好痒啊。”“你洒痒粉做什么?”原风不悦地说道。
“还不是你速度太慢了磨磨蹭蹭的,直接杀了走人不就好了。”花溪赋走向疤脸大汉,
踢了他一脚,在他身上摸索了一会儿,直到翻出一个钱袋,才一脚给他踹开。
“白云谷只救人不杀人,你小小年纪的怎么这样的狠毒。”原风双手抱胸,不赞同地看着她。
“好吧,你是好人是大圣人,我就是那恶毒的巫婆,现在巫婆不杀人,想占山为王了,
你去不去啊。”原风眉头一皱,她这是什么意思,要去做山贼么?“你要做什么?”“嘿嘿,
当然是捣毁他的贼窝占山为王过一把山大王的瘾啦。”说着花溪赋蹲下身子,
一手托着腮帮子看向一旁还在地上搔耳扰腮痛苦不堪的山贼们,
笑盈盈地说道道:“万蚁蚀心是不是很痛苦啊?
”山贼们忙一个个的点头求爷爷告奶奶地跪地求饶。“我可以给你们解药,
不过以后你们都得听我的,以后我就是你们的山大王!”山贼们忙不迭地点头答应了,
花溪赋这才给他们服下了解药,而后又给每人塞了颗药丸子,“怕你们不服从会造反,
所以给你们再吃颗噬心丸,每月的初五来我这拿解药,不然就会全身腐烂而死哦。
”山贼们叫苦连天却又不敢反抗,还得恭恭敬敬地站在花溪赋面前等候差遣,
即使心里恨的牙痒痒的却又无可奈何,这女人简直是一个恶魔,他们怎么这么不长眼,
偏就来打她的劫呢,一定是出门没看黄历。原风一把拉住花溪赋,“你玩够了吧,
不去找你三姐了?”“三姐在炎都好的很,又不会跑掉,我已经传信给姐姐保平安了,
不用担心。”“可你……”原风还想说什么却被花溪赋打断,换上一脸悲切的面容,
“原风我这一去炎都,可能就会被三姐送回家,可能再也走不出那高墙红瓦,
只能望着那一方蓝天等待慢慢老去,原风,你于心何忍?你就让我现在好好玩一玩呗,
师傅不是让你保护我吗,我去哪你就得跟着我去哪,你走不走啊。”原风默,
花溪赋看到原风默许了,高兴地笑起来,拍了拍他肩膀,命山贼在前面开路,
一行人向五屿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