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正前往炎国途中的花溪赋,正百无聊赖的窝在豪华的大马车中哈欠连连。越靠近炎国,
天气就越热,想到还要在炎国待一段时间,顿时觉得前路漫漫前景灰暗。
不是她对炎国的亲戚没有感情,而是从出生到现在她只见过那位皇舅舅一面,
真心谈不上感情有多深,况且帝王家本就人情淡薄。“唉……”在第十五声轻叹后,
花溪词坐了过来,说道,“无聊了?在过几日就到炎国了,时间也不赶,
我们干脆先在别馆逗留几日,陪你逛一逛好不。”“不想出门,热死人了,
我宁愿呆在屋里睡觉。啊好怀念我那天蚕玉床啊,冬暖夏凉永远是最舒服的。
”花溪赋神色厌厌,看了自己的三姐一眼,发现她神色有些憔悴,
一双美目却奕奕有神绽放着星光,眼中竟然有着一丝期待?“真不明白,
父皇有那么多的公主为什么偏把你嫁到这里来,这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听说炎国没有四季之分,常年高温不降,这的人都被晒的特别黑。
我那久未蒙面的表哥相里殊估摸着也是块黑炭,真是一朵鲜花插牛粪上了。”“胡闹,
怎么可以直呼太子其名。你打哪听来的那些歪话,你看皇后娘娘就知道了,
太子一定长的不差,都说侄子像姑姑,即便他不是什么美男子,也定会比一般男子长得英俊。
”还记得十岁那年陪着赋儿来炎都玩,
曾在宫宴上远远地看到一位少年坐与炎皇最近的左手边位置,少年身材修长,
仅着一袭竹叶青泼墨锦锻长衫,丰神俊朗俊逸出尘。他沉静优雅地端坐着,
身边似乎萦绕着一股超脱凡尘的清逸,与周围热闹的场面格格不入,
他只是安静的抿着杯中的浊酒,眼睛微阖,仿佛以一种天荒地老的姿势,
暗示他所不能言明的一切情绪。一眼万年,他就这样住进了自己的心里,再也不曾离开。
七年了,等了七年终于可以做他的新娘了。“三姐,如果我半路失踪不去炎国,
你会不会有事儿。”花溪赋不想在和姐姐就这个问题讨论,
反正怎么说都说不过她这第一才女的。“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呢?你可不许给我捣乱,
你若出了什么事,你想要姐姐我以死赎罪吗。”“呵呵,瞧你说的那么夸张,
谁敢拿未来的太子妃问罪啊,呵呵呵。”花溪赋慌忙摇手假笑着别过脸来,
努力不去看花溪词那仿佛洞悉一切的目光,拉开窗前的一角望着马车外面。
极目所望的是连绵起伏的高山,郁郁葱葱的深林,艳阳高照,晒得道路都冒着热气。
因为公主的仪仗气势恢宏队伍庞大,竟看不到其他过路的车车。如若此时突然来了刺客,
是往深山里跑呢,还是抱着九死一生的信念跳下悬崖?好像都不靠谱啊,
还是乖乖坐在马车里吧,这么多人,一人一口口水都够淹死刺客了。突然队伍一阵骚乱,
马儿的嘶鸣声,刀剑的摩擦声,以及急速飞来的箭簇声,交织在一起,
使得空气都带着几分危险的味道。正想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突然一穿着铠甲的副官钻入马车中,只见他额角流着鲜血血,一脸的肃色,“公主,
我们遇埋伏了,刺客武力高强,训练有素,估计是有备而来,我方恐抵挡不住,
请两位公主移驾马上随末将离开。”说来刺客还真来了,唉,你们难道都是摆设吗,
几百人打不过几十人?哎呦,我的身娇体贵啊,刚跳下马车一支箭矢便迎面飞了过来,
副将横刀一削被劈成了两段。此时不敢再多做耽搁,
拉住花溪词的手随着副官在众多护卫的保护下边打边撤退,
而这箭矢好像长眼睛似的全往自己所在位置飞窜。她真的不是故意要期待来刺客的,
欲哭无泪啊。噗嗤噗嗤箭矢没入身体的声音格外的刺耳,
把两位公主保护在中间的护卫一个又一个地中箭倒下。一个推搡,花溪赋差点摔倒,
稳住身形却滑开了与花溪词紧拉着的手,正想回头去拉住,
才发觉花溪词正被几个护卫保护着往林中跑去。估计忠士们也发现了刺客似乎是冲着她来的,
故而兵分两路。一路由副官和侍卫们的保护花溪赋着向原路退后,
而另一路则由在将军的保护下向茂密的树林中下奔去。
花溪赋无奈地看着不断地挣扎不愿与她分开,却被将军一个手刀劈晕,
往深林中跑去的花溪词,好想大吼一声:这是要我作死的节奏吗!我能说什么呢,
看着渐渐逼近的悬崖,原来这是要我跳崖的节奏啊!花溪赋在心中呐喊,
九死一生这种只出现在话本中的事儿真心不适合她啊!援兵呢,
救援怎么还不来啊……被逼近悬崖边,狂风猎猎作响,一身如血色般红色衣裙在狂风中翻飞,
花溪赋站在崖边,一头墨发在悬崖上空飘荡,仿佛风只要再大一点,人就会随风掉落崖中。
“交出四公主,可以饶你们不死。”刺客甲冷冷地说道。刀尖滴着鲜血,
刀身惨白在烈日阳光下泛着诡异的白光,不知葬身在刀下多少亡魂。
仅存活下的两个侍卫互相看了一眼,转身面向花溪赋,单膝跪下齐声说道:“公主,
恕属下护卫不周,请公主万万要保住性命。
”说着其中一个侍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花溪赋口中塞入一颗苦涩的丸子,
然后便抬刀冲向敌人加入战斗中与刺客厮杀。药丸入口即化,苦涩溢满口腔。
这熟悉的味道花溪赋舌尖一触到,便知道这是什么药,九转花心丹,九死一生保命药,
独产花都,乃居家旅行必备良药,只内销不外产。
只是这小小的一颗丸子真能保住她跳崖不死么?压力好大。刀光剑影鲜血横飞,
一个侍卫被一刀刺中心窝,口吐鲜血,却还在倒地时紧紧抱着刺客的腿,
又被刺客从背后补了一刀一脚踹开。另一个侍卫则被万刀穿心,跌落在尘土里,
鲜血染红了黄土。黑夜刺客拔出淌血的刀向花溪赋逼近。天要亡我,
花溪赋最后望了一眼这尸横遍野的土地,竟忘记了死亡了恐惧。
她挑衅地冲着这群嗜血的蒙面人一笑,“替我告诉你们的主子,若我花溪赋侥幸不死,
定会让他血债血偿。”说罢,在刺客冲过来之前纵身一跃,跳下悬崖。
死也要死的潇洒有气势!在没入黑暗前,花溪赋脑中只闪过这么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