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之中,宁羽缓缓走到世子营帐之前。犹豫再三,还是推开门帘走了进去。
在宁羽走进去之后,阴暗之处,贾诩和李儒也缓缓走出。“文优,我赢了。
”贾诩淡淡一笑说道。李儒耸了耸肩,快步走上去。“你,带着所有侍卫退出五十米外,
任何人不得靠近!”“喏!”姜钰已经提前告诉过侍卫,见李儒如见他,听到李儒的话,
便乖乖带着所有人退出五十米外警戒。做完这一切后,两人也没急着进营帐,
而是在外面默默等着。营帐内。姜钰见宁羽进来,笑道:“大哥,你怎么来了?
”宁羽点了点头,看着去搬墩子的姜钰,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开口。“大哥,快坐吧!
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吗?”姜钰放下墩子,疑惑的问道。宁羽张了张嘴,
无数话憋在心头,最后只化作一句:“姜钰,对不起...”姜钰闻言一愣,
眼中闪过莫名的神色,将头埋在烛光的阴影之中。“大哥...你在说什么呢?你我兄弟,
有什么对不起的?何况...伯父的事情,与你无关。”宁羽猛然抬起头,惊愕的看向姜钰。
“你...知道了?!”“嗯...”姜钰微微点头,将一卷竹简拿出,说道:“这一路上,
文优先生教会了我很多东西,
我也暗暗思考了许多事情....再加上父王给我的...名单。
”“是吗...那你...准备怎么做?”宁羽抿了抿嘴,抬起头来淡淡问道。
“我...”姜钰站起身来,走到宁羽面前,一字一顿的说道:“我想保下伯父!
”“什...什么?!”宁羽完全不敢相信听到的话,定定的看着姜钰。
“大哥...此事本是因风后而起!我虽不知伯父为何要参与,但伯父往日作为,
并不是一个卖主之徒!且大夏已经到了现在的地步,再去追究这些事情毫无意义!
大哥你又屡次救我性命,我又怎能...杀了大哥你的父亲...所以,
此事我并不准备深究下去!大夏要浴火重生,少不了大哥帮我!我也不想和大哥反目成仇!
”姜钰抓着宁羽的肩膀,认真的说道。宁羽愣愣的看着姜钰,仿佛看见了那瘦小的身躯之后,
隐隐站着一尊拥有广阔胸襟的大帝!“可是...王上那边...”“王上将名单给世子,
便意在将这件事的处理权交予了世子!”营帐门口,贾诩和李儒走入。“那份名单,
儒也看了,上面大部分证据都指向了风后!宁大人也只是我等推理出来的!
王上或许并不知晓。且就算知晓,王上还立了子卿你做公子,难道子卿不明白其中含义吗?
世子不追究宁大人,王上便也不会过问,王上已经将大夏交予了世子。”李儒淡淡说道。
“这...我...”宁羽语塞,看着面带笑意的三人,心中微微有些感动。“好了,大哥,
此事便到此为止吧,你赶快回去告诉伯父,也让伯父不要担心。”姜钰小大人般的,
拍了拍宁羽的肩膀说道。直到走出了营帐,宁羽依然是一脸懵逼的。看着宁羽离开后,
李儒忽然躬身一拜:“世子智慧!本来儒还与文和商议了,怎么劝慰世子饶过宁大人,
毕竟子卿对世子未来非常重要,看来现在不需要了。”原来,三人并未商议过此事,
就连得出的结果,都是各自推理而出的。李儒话音刚落,
却不想姜钰忽然面色一冷:“文优先生!我与大哥情谊不是用利益来计算的!
今日就算我没有想通其中关窍,也断断不会杀死大哥父亲!大哥救我于危难!
我当以兄长之礼报之!大哥之父,便是本世子之父!”这次换李儒惊讶了,
片刻后才回过神来,与贾诩一同诚恳的拜道:“世子胸襟,儒(诩)佩服!”“不必如此,
记住了,我与大哥情谊,不准掺杂任何利益来谋划!否则!”姜钰冷冷说道。“是!那世子,
风后那边?”李儒试探的问道。说到风后,姜钰板起来的脸又垮了下去。
无论风后到底是装的还是真的,她也是真正弥补了姜钰和长公主缺失的母爱。十多年的感情,
姜钰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面对这位‘母后’。“母...风后那边,暂且压下吧,
我暂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对了,这件事情,不要让我姐姐知道!
不然...她肯定会很难过的!”......叛军大营。叛军自起事以后,
渐渐分为了三大势力!一是曾经夏烈的四弟,云国公陈钧!麾下率领二十万云驹铁骑,
在战场上所向睥睨!二是天下第一富商,沈平山!麾下比较杂乱,曾经的大夏军队,
山贼土匪、叛乱百姓皆有。三是第一个起事的反贼,李豖。也是三大势力中,
最为强大的一股,近乎数百万叛军都是他的麾下!“我早说了九鼎士一人可挡千军!
你们偏要去试探,结果怎么样?”陈钧作为曾经的云国公,他虽然参与了造反,
但是并不妨碍他,打心眼里瞧不起这些泥腿子。“嘿嘿,陈王还请不要动怒,
毕竟九鼎士虽然盛名在外,但我们这些人没真正见过,手底下的兄弟也不服,
所以只能让他们见识见识了。”沈平山笑呵呵的说道。“我生什么气?
反正死的又不是我的人?”陈钧不屑的笑道。此话一出,帐内众人顿时变色,
但碍于陈钧的威势,只能敢怒不敢言。“陈王此话何意?你的云驹铁骑就是人?
别的兄弟就不是人?”别人不敢说,李豖可没有这个顾忌,直接一拍桌子,站起来喝道。
“我什么意思?你自己清楚。”陈钧撇了撇嘴,但也没敢直接明说。“两位,两位,
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兄弟,不要伤了和气!当务之急,是如何对付九鼎士。
”沈平山赶忙出来打圆场。“义王不是有高手吗?我那大哥都被打成重伤,派他去啊!
”陈钧看了一眼李豖,冷笑着说道。这句话算是把李豖架在火上烤了,李豖的王号是义,
平日里也都是义薄云天,和麾下同吃同住。现在要对付九鼎士,
你李豖要是把那个高手交出来,那必定会死于九鼎士之手。而要是不交,就会离心离德,
麾下对李豖也会出现怀疑。“专渚先生并不是我的手下,此事还需要我去询问,
若是专渚先生不愿!我可以亲自面对九鼎士!”李豖面色如常,看着众人说道。一句话,
情形又反转了过来,李豖毕竟是一步一步修炼上来的人,武力值也不算低,
面对九鼎士虽然肯定胜不了,但也不至于逃不走。而陈钧和沈平山,虽然也有一定的武力,
但和李豖比起来,那就是一个天一个地了。“咳...义王此言差矣,吾等乃义军首领,
怎能如此冒险,万一有个差错,岂不是让义军群龙无首?”沈平山咳嗽了声说道。
你俩不合是你俩的事情,把我沈某牵扯进来干什么?“那不知金王有何高见?
粮草可是只够半月了,再不攻下夏国军营,我们只能从哪来回哪去了,等我大哥缓过神来,
死的可就是我们!”陈钧抬了抬眼皮,淡淡说道。沈平山一愣,你陈钧是狗吗?谁都咬一口?
但粮草确实是当下最紧要的问题,叛军起义可没有规划,四处烧杀抢掠!
这些一辈子都在饿肚子的叛军,哪知道什么节约,一顿胡吃海喝下去,
各地粮草都只够维持基本生活的。“实在不行,那就决战!九鼎士再强,
也不可能对付百万大军!”但是...决战归决战,哪家的人当先锋呢?
谁去面对大夏主力呢?谁又去和九鼎士打呢?打完后利益又怎么分呢?大营之内争吵不断,
也商量不出个结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