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笼罩,钟晏泽心不在焉地坐在院子里。黄思远看见了,走过去,“也不怕蚊虫咬,
坐在这干什么呢?”钟晏泽满脑子都是亲吻她的画面,还有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
现在想起来还心疼呢。“没什么,妈,当年爸是这么追上你的?”黄思远看了一眼儿子,
大概知道了他为什么坐在这里喂蚊子的。“当年啊,自然是盲婚哑嫁。
”钟晏泽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他在干什么呢,怎么会问这个。黄思远继续说,
“可你爸和我这么多年相濡以沫,感情甚笃。”钟晏泽认真地看向母亲,“继续说。
”“你爸爸是很尊重我的,我们相互信任,心里只有彼此。”黄思远说着看向儿子,
“你不妨和我说说,那个单小姐到底是什么情况。”骄傲如钟晏泽,
又怎么会轻易开口告诉别人自己是不被喜欢的那一个。可知子莫若母,黄思远眉头一挑,
“惹人家女孩子生气了?”钟晏泽微微点头。“怎么回事?”钟晏泽掐头去尾说了个大概,
当然隐去了他亲吻人家姑娘的事。“难怪人家小姑娘不理你,我要是单小姐,我也不理你。
”黄思远嫌弃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你什么礼物都没有送给人家小姑娘,
还不准别人收其他人送的,太没有气度了吧。”钟晏泽听了心一哽,什么气度,
当时吃醋都要发疯了,能冷静克制地和人打招呼已经是极限了。
不过送礼物这点母亲说得倒是没错。“更何况单小姐可不是那种光看皮相地小姑娘,
和你从前遇到的狂蜂浪蝶不一样,儿子,我看你悬。”黄思远不客气地补刀。
钟晏泽黑着脸去准备礼物了。隔天,香水,真丝手帕,胭脂,
还有一条极其华美的珍珠披肩就送到了单家。和礼物一起的,还有拿着鲜花的钟大少爷。
“圆圆,这些礼物都是我为你准备。”钟晏泽在单雄的默认下出现在了她的房间。
单知微看着小圆桌上的礼物,还有他先前让人送来的那一堆堆在墙角处的东西。“钟少爷,
我不用,东西你拿回去吧。”钟晏泽把东西放下,“不用也不要紧,随你送人也好。
”单知微看见他就想起昨天那个吻,撇过头不去看他。钟晏泽看她不接受,又觉得自己很蠢,
她不是喜欢这些物质的女孩。单知微定了定神,深吐一口气。“钟少爷,
你不要再把心思花在我身上了,我不喜欢你,更不喜欢这些东西。我们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我想要找的是能够一起努力,为理想付诸实践的人。
”单知微说这句话的时候很平静,每一个字都扣在钟晏泽的心尖上。
钟晏的柔和的目光慢慢凝结,眼中的一片火热逐渐冷却。“是因为那个宋家少爷吗?
”他咽了口口水,略带一丝紧张地开口询问,“他是你喜欢的人吗?
”宋辞忧对自己确实很好,但她就像看哥哥一样看他,从来只是羡慕湘萍有这样一个好哥哥,
多余的想法一丝都没有。她此刻若是贸然说出是他这样的话来,说不定给宋家招来什么祸患。
单知微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上一回在巷子里救她的那个侠士,于是抬起眼眸,坚定地看向他,
“他叫俞清,曾经救过我。”钟晏泽转身,迈出房间的那一刻,脚步停住。“那又怎么样,
我还是之前那句话,你心里迟早会有我的。”钟晏泽说完便离开了单家。他的心情异常沉重,
心中充满了失落和挫败感。回到家中,钟晏泽独自一人坐在书房里,思考着单知微的话。
他明白,单知微所追求的是一种精神层面的契合,而不仅仅是物质上的给予。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成熟稳重在遇见单知微以后就消失了,整个人既幼稚又霸道。
钟晏泽心里头有气,把方子诚和邱子润叫出来喝酒了。“真难得。“方子诚打趣道。
这好一段时间没有见到的钟少爷,居然主动找他们喝酒。邱子润倒是知道一点,
好似为了追一个女孩子,称自己周先生。现在这个模样大概是失败了。“钟少,
你要什么样的女孩没有,我这就给你叫十个八个来。”钟晏泽眉头一皱,“那些能和她比吗?
”邱子润瞪大双眼,“来真的?”“什么时候假过。”钟晏泽喝下杯子里的酒 又倒上一杯。
方子诚表情也认真了起来,“别忘了你还有婚约,难不成真为了一个女学生和家里闹不愉快?
”“呵~“钟晏泽嘴角一勾,”只有我愿不愿意,你以为父母之命能约束住我?““也是,
那就是那个女孩不愿意了。“方子诚有几分惊讶,没见过钟晏泽为女人伤怀的模样,
“到底是何方神圣,说给我们听听。”“单知微。“钟晏泽说她的名字的时候,尾调上扬,
格外好听。方子诚手里的杯子险些没拿稳,“什么?”他怀疑自己的耳朵有问题,
这不就是钟少的未婚妻。“你在这喝个什么劲儿啊,这人都是你的,还他娘的借酒消愁。
”钟晏泽睨他一眼,“郎有情,妾无意。”“咳咳~“邱子润差点没呛死,”钟少,
嫂子咋的,就你这样还不满意?““估计是不喜欢吧。”“难不成喜欢别人?
”这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专门戳他的肺管子。“都给老子闭嘴!
”钟晏泽将手中的酒杯掷出去。片刻又道:“查一个叫俞清的。”方子诚把手下叫上来。
程育德在一边听吩咐。“俞清、俞清?”程育德感觉这个名字在哪听过。
走到门口突然想起来了,就是在巷子里和他一起英雄救美的人。于是,立马折返。“爷,
我知道这个人。”钟晏泽眼神犀利地看向他,“说!”程育德把当日的事情重复了一遍,
“就是这样,那个男人最后说了‘俞清,人则俞,清风的清’。”“操!
”钟晏泽头一次有这种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程育德心肝一颤,捡起好话来说,
“这人估计和单小姐没有联系。”“这么说?”钟晏泽望向他,眼神恐怖。
程育德咽了口口水,紧张道:“这不是上海人,也没留地址、电话,就知道一个人名。
说实话,钟少您应该更清楚才对,后头不是派人看着单小姐了吗?有没有和外男接触,
一问就知。”钟晏泽是关心则乱,头一次觉得自己蠢。他现在很确定,没有联系,如果有,
阿坤早就说了。她这个小狐狸。钟晏泽摇头,没关系,再狡猾也逃不出他的手心。
”继续派人盯着,有什么消息及时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