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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05-29 09:43:45

第1章

我想在我忘记之前,将我的经历记述下来,因为过不了多久,或许,我就要疯了。我叫宋浩,

1986年人,生在一个叫宋湾的小山村里,老家虽是连绵起伏的山脉,

山地却被地质断层分割成很多山块。地势陡峭长满树木的称为山;地势上升缓和,

称为山岭或者山冲,而地势平坦,适宜建筑房屋的,多称为湾。

而当地又因为喜欢以家族式聚集居住在一起,都冠以姓氏的名称。宋湾,顾名思义,

就是姓宋的村落。我的出生时,天没有异象,八字也很普通。父母都是普通的农民,

只是机缘巧合,后来竟让我成为了一名道士。记得第一次见道士作法,是在我8岁的时候,

应该是1994年。那时我的小叔刚刚高中毕业,没有考上大学,便让家里出钱,

在镇上开了一家录像厅,晚上放些盗版的香港电影。因为那时候流行放鬼片,

就有人同小叔争论这个世界究竟有没有鬼。作为那时候的高中生,自然是无神论者,

所以根本不相信有鬼一说。而那时恰逢农历三月三,我们那一直流传三月三是鬼玩灯的节日,

据说晚上只要穿着破旧的衣服,头顶着草鞋和蜡烛,去到山上就能遇到鬼。

(因为我们那以前都是土葬,而且都是选葬在风水地里,所以坟也大多埋在山里)。

小叔便和别人打赌,三月三那晚,他去山上走一遭,如果平安无事,

别人就得帮他卖一百张录像厅的票,反之,如果遇见了,那人就能免费看一百天电影。

三月三的下午,小叔便协同镇上的几个年轻人来到了宋湾,之所以选在宋湾这边的山,

是因为小叔熟悉,晚上不至于在山里迷路。我之所以记得很清楚,

大概是因为那时候他们带了好多零食和小玩意。开始奶奶还不知道这个事,

以为只是带朋友回家玩,等到下午也不见他们回去,还都带着手电,便催促说今天三月三,

晚上鬼都要出来了,要在天黑之前回到家,这时才有人将打赌的事情说了出来,

奶奶对他们一顿臭骂,几人无趣,便沿着去往镇上的路离开了。因为小叔录像厅是连夜开的,

经常睡在镇上,奶奶估摸着他们都回镇上去了,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

不想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有人来敲门,奶奶开门后,才发现是跟小叔一起的几个年轻人。

年轻人告诉奶奶,其实他们下午并没有回到镇上去,而是天黑的时候又折回来了。

晚上七点多,天黑透之后,小叔便换上破旧的衣服,头顶着破草鞋和蜡烛,

对赌的人怕小叔作弊,还特意帮他用柳叶擦了眼睛,这样就能看见鬼了。为了防止蜡烛会灭,

他们还特地用开口的玻璃杯,做了个灯罩。就这样,小叔揣着手电,上了东边的山。

他们几个人站着山下,看着那烛光随着小叔在山间穿行,因为树木遮着,时隐时暗,

可是半个小时后,就彻底看不到烛光了,开始以为是蜡烛灭了,或者被树木挡住了,

可是等了许久,还是看不见亮光,也没看见小叔打手电,这时候他们才有点着急,

毕竟犯不着为了一个年轻气盛的赌,害了性命。于是他们几个人便朝着山上喊小叔的名字,

也没听见应答,手电往山上打信号,也没看见答复,这时众人慌了,怕是真是出事了,

他们几个又是镇上的人,对这边山也不熟,便想到来找奶奶,找几个熟悉山的人,

一起去找小叔。奶奶一听,气的要死,边骂边喊起了我大伯和我父亲,

让去湾里喊几个年轻人,一起去山上找小叔。等到快天亮的时候,

小叔才被人发现在山的一个阴暗山谷里,衣服已经被树枝挂的破破烂烂,趴在水沟边喝水,

肚子都喝得鼓鼓的,还趴在那里不停地喝。喊他也不答应,拉也拉不动,一股蛮力。

几个人合力,才把小叔架回来。奶奶看着小叔,目光呆滞,眼睛睁大,满是血丝,

嘴角全是黑色淤泥,还不停地吧唧着嘴,多半是中邪了。

便让我大伯带着两个人去道士湾请陈道士,也就是后来我的师父。

道士湾在离我们宋湾十里左右的山腰上,背靠着悬崖,因为那里以前一直有道士,

所以被喊作道士湾。8点多,陈道士就来了,我们那边的道士并不像电视上演的那样,

天天穿着道士服,他们平时只是绑腿,穿着其实跟常人差不多,平时也种庄稼,也结婚。

只是在有斋事的时候,才换上道士的那一套。陈道士就是个瘦瘦精精的老头,

那时候他已经快60岁了,穿着个黑色老式的衣服。他来到宋湾后,便请他到屋里坐,

倒了杯热茶,奶奶就将事情跟他说了下,陈道士便点点头,意思是清楚了。

之后让人把小叔带到门前的稻场上(稻场,山里的住家,一般门前会做一块平地,

类似于没有围墙的院子,因为秋季用做打晒稻谷的地方,所以叫做稻场)。在稻场的中央,

放一个竹编的席子,摊在地上,陈道士让几个人把小叔押到席子上站着,

又嘱咐厨房煮几个鸡蛋。之后便从我家旁边的鸡笼里,挑了只大公鸡,用刀放血,用碗接着。

鸡开始还折腾几下,等满了大半碗血之后,便不再动弹,陈道士便把鸡放在一旁,

取来煮熟的鸡蛋,剥开放进了鸡血里。然后他拿着碗,走到小叔前,口里念着几句咒,

便在小叔眉心处,沾着鸡血点了个痣,小叔开始还挣扎,点完痣后便如木鸡一样站着,

陈道士叫旁边的人都有松开手,然后沿着席子,用鸡血画了大半个圈,圈不合上,

开口对着东边山的方向。随后让我父亲掰开小叔的嘴,把那血鸡蛋塞进了小叔的嘴里。

那被鸡血泡过的鸡蛋红彤彤的,看着有点恶心,小叔却好像僵尸一样,很是喜欢吃,

嘴巴快快地咀嚼着鸡蛋,不一会,突然好像醒过来了一样,跪在地上,

朝着鸡血圆开口的方向,使命地呕吐。不仅把鸡蛋又都吐出来,还有那掺着淤泥的水,

发出阵阵恶臭。吐了许久,好像要把胆汁都要吐出来了,小叔这才彻底清醒了,

疑惑地看着大家,陈道士却没放过他,让几个年轻人,再次按住他,又往小叔嘴里灌井水,

再吐出来。如此往复几次,小叔已经被折腾地不行了,陈道士看再吐的全是井水,

也差不多了,便让人搬来几张椅子,合在一起,让小叔躺在上面晒太阳。陈道士忙完,

家里便招呼他一起吃早饭,吃饭的时候,陈道士解释,小叔是遇到鬼了,那鬼本性不坏,

只是想戏弄下小叔,要是遇见恶鬼,估计那个小水沟就能把小叔淹死。陈道士走的时候,

让家里把那只公鸡炖了,给小叔补补。因为都是熟人,所以一分钱没收,便走了,

只是叫小叔和镇上的年轻人,别再做傻事了,有些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后来家里问小叔,记不记得山上的事,小叔说什么都记不得,只是感觉好渴。

那一次让我见识到了道士神奇的地方,而后来发生的一件事,则促就了我成为一个道士。

1999年的时候,那时候我十三岁,上初三,农村上学,学校少,

周边十多里的地方的学生,都在一个中学。从我们宋湾往学校的方向,翻过两个山岭,

有个叫赵湾的村子,赵湾已经没落了,整个村子也就几户人家,还住的分散,

那里住着我的一个同学,赵晓雪。赵晓雪他父亲赵杰是个茶叶贩子,靠贩卖茶叶为生,

那时候能够脱离土地的,都算是有点本事的人,他父亲赚钱厉害,但膝下只有两个女儿,

赵晓雪和赵晓雨,可惜没有儿子。农村都是重男轻女,虽然有钱,

但没有儿子便会在家族里抬不起头,所以他父亲索性在我们上学的路边,盖了一栋房子,

离家族稍微远一点,省的听人闲话。赵杰很疼爱孩子,对孩子舍得花钱,

把两个孩子打扮的漂漂亮亮。小学时我便和赵晓雪在一个班,赵晓雪本来就皮肤白皙,

眉清目秀,一双眼睛更是清澈无比。又打扮的漂亮,从小便是我们周边孩子的女神。

以前我的最大的梦想,便是能娶赵晓雪为妻。可惜赵晓雪刚上初中时,生了一场病,

嗓子烧坏了,从此成了哑巴。至此,我的梦想便破灭了,因为不想娶个哑巴做媳妇。

那时不懂事,因为在一个班,上放学又同路,我便经常捉弄赵晓雪,如今想起来,

还是有点心痛她。那时候赵晓雪虽然是哑巴,却能听见,脑子还是很聪明,经常考班上第一。

而我调皮捣蛋,成绩一塌糊涂,那时候我背的是大哥留下来的书包,

上面写着为人民服务的那种带子的军绿色包(就是电视上背的那种包)。

我们农村称这种叫放牛绳,意思我们都是小牛,天天要去学校放牛。那时的我,

三天两头跟人打架,打完就得去找我的放牛绳。记得快要中考的时候,一天中午,

路过学校的池塘时,看到一个考卷飘在池塘上,有同学捞过来,看是我的,

上面写着28分的红笔,一帮人便起哄羞辱我,赵晓雪刚好经过,看见也噗嗤一笑,

我心中暗气:你学习再好也是个哑巴,凭什么笑我。下午放学后,

我便去找那个捞我试卷的人,碰到路上,放牛绳一扔,就跟他扭打起来。

但是他们湾那边同龄的人多,我们湾就我一个,几个人打我一个,我根本打不过,

还把我扔到梯田里,才一起蹦蹦跳跳地走了。我哭哭啼啼地从田里爬起来,满身泥土,

回到路上找我的放牛绳。书包也被那群孩子藏在了草堆里,好半天才找到,我一边抹着眼泪,

一边挎上书包,准备回家,却在旁边看到了一个绿色的东西,我仔细一看,竟然是十块钱,

用皮筋和一张纸扎在一起。应该是谁丢在路上,被风吹进了这草堆里。我急忙捡起来,

那时候十块钱可是不菲的零花钱,我把钱塞进口袋里,抹抹眼泪,把那张纸摊开,

却是一个纸剪的小人,关键纸还是那种烧给死人的黄庙纸。我本闲晦气,想扔掉的,

但正好看见赵氏姐妹放学走了过来。那时候妹妹赵晓雨比姐姐小三岁,还在上小学,

每天赵晓雪放学后都会去不远的小学,带着妹妹一起回家。我因为各种学校里的恩怨仇恨,

经常跟人打架晚回,所以经常能碰到她们。我心里刚好想到中午她那噗嗤一笑。

刚才又被一顿打,现在刚好找个出气的地方。我拦在路上,伸手去摸晓雪的小脸蛋,

说道:“哎呦,晓雪回家呢。”晓雪白了我一眼,把我的手挡开,

我嘲笑道:“有本事你骂我呀。”晓雪生气地盯着我,一把将我推开,牵着妹妹走了过去,

我顺势把那黄庙纸塞进了晓雪的口袋里。笑着看着她们姐妹俩离去。过了不久,便要中考了,

而赵晓雪却突然生了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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