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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05-29 09:43:45

第10章

我骂道:“你他妈说什么呢!

”算命一根算命还要”我摇头道:“九岁那年发生的事情我已经忘记了。”算命。”逆天,

原本是极其复杂的玄术,精通此道的人世上没有几个。即便是有,也不敢轻易出手,

破了冥府的铁律,自己也要遭罪。我唯一能想到的,便是外公龙游水,难道是他出手帮我的。

可我九岁那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算命用力。我在菜市场买了排骨回去,骑着摩托车,

心事重重。一辆柴油发动的小卡车超过了我。上面站满了几个人,两根粗绳子卷在卡车两边,

中间盖着一张大油布。随风扬起,油布下面盖着的是一口黑漆棺木。卡车从桥上开过去,

经过河流,进了我的村子。我下意识觉得不好,难道说这两天又有人过世,

赶着找做棺木的匠人买回了棺木。我的心中又想起了那个传言。回到家,

不远处的地方就传来了一阵微弱鞭炮声,袅袅升起的白烟,缓缓地飘到虚无的天穹之上,

随风吹散。下午,天慢慢地闷热起来,眼看就要下大暴雨了。远处一排黑色无名鸟飞得很低。

起了大风,树叶漫天落下。我的心口又开始绞痛。我找了黑尺握住,心头才算舒缓了不少。

忽地,豆大的雨噼噼地落了起来。窗户哐哐作响,没过两分钟就断电。下午五点钟,

密集的雨点之中,一辆破旧的摩的哐哐地开着,遇到了一个土坑,摩的猛地失去重心,

车身翻掉,蛇皮袋从车里面滚落下来,里面滚出几十条已经死的臭鱼。两人从车里面爬出来,

大声咒骂老天偏偏此刻下暴雨。我看了发生的一切,找了两把黑布雨伞跑出去,

将躺在地上的死鱼捡起来。雨很大,但是臭味却很浓。我知道臭鱼用来盖住死人腐烂的臭气。

我问道:“什么时候入墓。”那人警惕道:“陈铁匠家老头子昨晚走的,不想火化,

所以今晚就入殓,可能后天就登山。”登山的意思就是带着老人登山,入墓穴埋葬。

扶起了摩的。雨不见小,我回到家里,一直站在窗户边,

果然看到了村里面专办白事的入殓师穿着一件蓑衣,雨水往陈铁匠家去。陈铁匠世代打铁,

后来锻造工业发达,再也不需要打铁,陈铁匠也改行,不过大家还是习惯称呼陈铁匠。

这入殓师老头子人称谭爷,是多年前从外地来我们本乡的。说起来也是传奇,

我自小就听过他不少故事,比如有个媳妇年纪轻轻喝了农药死了,不肯进棺材。

谭爷也不是吃素的,大喝一声:“既然不想死,为何喝药,你这是活该。”小媳妇无话可说,

安安稳稳地钉上了棺材钉子。谭爷属于天残之命,只有一只眼睛,

左眼塌下去长了一个狰狞的疤,长年身上带着一股寒气。谭爷结婚很晚,老婆后来病死,

留下一个傻哈哈的儿子。儿子经常在村口晃悠,见人就笑。谭爷淌水走过去。我带上雨衣,

喊道:“谭爷。我跟你一起去。”谭叶右眼似乎有些黄黄的东西,

我似乎在哪里见过这样一双眼睛。我遽然想起,当初年幼在门口偷看棺材板上钉子的时候,

忽地被他这一双眼睛一瞪,吓得我转身就跑了。谭爷见我忽然拦出来,

警觉地问道:“你是谁?”我道:“我叫萧棋。是龙游水的外孙。”谭爷看着我的面相,

想说什么却顿住,道:“你为什么要跟我一起去?”我道:“我不信一死要死三个的传言,

我便要去看看。”谭爷乐道:“小伙子,这不是什么坏事。又不是一年要死三个。

而是一旦有人死了,就要连死三个。前几年都没人离世。今年要死三个人没什么古怪的。

”谭爷这么一说,我觉得“一死死三个”并不是什么坏事。说不定地下的鬼差算好,

今年只有一个老头阳寿尽了,明年有两个,这老头就划到明年,就多活一年了。

我道:“我便去看一下。不插手。有些规矩我懂。”谭爷道:“腿在你脚下,路不是我修的,

你要跟着我我能有什么办法。”雨很大,路边的水沟很快就满了。

谭爷忽然开口道:“龙游水算得上一厉害的人,只是死得有点早。

你是他的传人……”谭爷顿了一下,又道:“我是不是之前见过你啊?很久之前,

好像有些年份。”我有些不好意思道:“当年我调皮,躲着看你帮人入殓,被你瞪了一眼,

把我吓跑了。”谭爷哈哈笑道:“原来是你啊。我当时就想,谁家的孩子胆子这么大,

冥冥之中看来是有些缘分。”淌水走了一段路,很快到了陈铁匠家里。因为不想火化,

来的人都很谨慎,只放了一会鞭炮,大家说话的声音都很小。陈铁匠披麻戴孝出来,

把谭爷和我迎进来。谭爷指着我都:“这小兄台要过来看一看。

”陈铁匠连忙递烟:“前几天消失的小孩就是您找到的。您老来有什么事情吗?

”陈铁匠话语里面似乎有些抵触。好似我是不吉利的人,不该来这里。

我道:“就是来看一看……”谭爷道:“你是主家,人家来帮忙就该礼貌对待。大雨上山勘,

小兄台可以帮忙的。”陈铁匠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只是……”谭爷又道:“不要你的钱的。给老人的寿衣好没有?”我恍然大悟,

原来陈铁匠把我当成打秋风的神棍,闻到死人味就要过来赚钱。陈铁匠神情一松,

连忙点头道:“都准备好。什么时候入殓?”谭爷道:“猪拱槽要吃的,我们就开始。

”陈铁匠一脸茫然:“这是什么时候啊?”谭爷独眼看着我,看来有考校我的意思。

我解释道:“以前人睡得早,天一黑就熄灯睡觉。晚上猪饿了,就拱槽发出声音,

主人就要起来给猪喂食,正好是亥时。所以谭爷的意思是晚上亥时整,九点钟开始。

”陈铁匠明白,很快有个小孩送来了烟和泡好的茶。谭爷将烟收起来,放在带来的包里面。

谭爷是乡村入殓师,但是火葬政策实施之后,他的活就少了,

只有些偏远山区的人会悄悄地找他过去帮忙。谭爷抱怨道:“我们南方山区多,

随便上山找个地方,根本不会占耕地。长了几十年的身体,丢一把火烧了,那真是可惜。

”听谭爷胡乱说了一些话,奇怪我这回没感觉谭爷身上独特的冷气。我想,

或许是我和他身上和他有几乎一样的气息,气场对上了,再也感觉不到小时候,

那种后脊骨发冷的气息。晚上七点多。陈铁匠特别支桌子,准备了酒肉招待我们。

谭爷只喝了一些清水,并没有吃油腻的酒肉。八点半的时候,准备好了寿衣,

石灰和各种放进棺材的物件,鞋子、火钳、衣服,铜钱。谭爷问道:“你以前接触过死人吗?

要不要跟我一起……”我道:“没事。我站在一边看看。

我见过城市里面的入殓师给死者化妆,不会怕的。”谭爷道:“死就是一扇门,走过这扇门,

就会去另外的地方。”陈铁匠的父亲陈富贵是抗日的时候出生,历经了内战,

土改、大跃进、十年劫难、谭爷的动作很快,用干净的温水擦拭了陈富贵的身子,

很快换上黑色寿衣,穿上黑色的鞋子。找了一张高椅子,将陈富贵放在椅子上面坐好。

摆正之后,就是陈富贵的后代子孙最后敬一杯酒。有个上初中的小男孩,

看着陈富贵没有人样的脸型,吓得要命,竟然把倒在地上的酒给喝进自己嘴里面,。

把大人的脸都吓青了。谭爷沉稳道:“不要紧。爷爷不会怪的。磕三个头。

”男孩抬头看了一眼陈富贵,磕完头跑走了。后面的环节是放压背钱,把陈富贵放进去,

然后是几个大汉动手上盖子。我知道会有钉棺材盖的声音,找了借口走了出去。

雨完全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打算,噼噼地下着,吵着要命。忽然耳边传来咚咚……叮叮的声音,

十几厘米长的棺材钉……几分钟,这种声音才停下来。雨夜之中,似乎有人在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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