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书再次醒来的时候,房间内已经很明亮了。太阳正挂在天上照亮这个城市,
阳光所到的地方,一切都显得静谧而又美好。街道上几乎没什么人,这个点,正是工作时间,
几乎没有人在外面闲逛,看着这样的光景,有时候会不自觉的产生疑问,
人到底是不是一种生活在阳光下的动物。早晨,在太阳还没变暖之前,
各式各样的人就已经进入了各式各样的位置,而夜晚,太阳彻底冷下去了,
人们又都离开一个个盒子,进入不眠的狂欢。萧书试着活动了一下肩膀,
发现身体已经不会对这种撕裂一样的痛苦感觉那么敏感了,不得不说,
人类的神经系统对于痛苦的适应能力,真的很强。他撑着胳膊,让自己坐起来,
靠着身后的靠背,稍微喘息了一会儿,感觉不再那么难受了,他尝试着坐到床边。
宁与心已经走了,不知道几点离开的,萧书清晨睡梦中迷迷糊糊的听到她在自己耳边告别,
但重伤之后的睡眠总是拖泥带水,当时有心醒来看看她却眼皮如同灌铅一般沉重,
不过保持了一两秒清醒的挣扎,又沉睡过去,现在,已经下午1点了。
萧书打算起床去上个厕所,病房里依然还是只有他一个病人,
他没有在床的一侧看到自己的拖鞋,只好赤脚下地,对他来说,
与其爬到床另一边去找拖鞋不如直接给他换条裤子。
肋骨处的伤口每一弯腰俯身都带来钻心的疼,实在是能少挨一次就少一次。
这个病房并不像寻常的普通病房,里面自带卫浴,甚至还有一个小厨房,
虽然只提供微波炉加热功能,但也已经是在这样的公立医院寸土寸金之处的奢侈配置了。
萧书手扶着墙一点点的往厕所门边蹭,他的左腿膝盖处缠着绷带,刚才在床边没有感觉,
站起来以后左腿承重才发觉有一股骨头缝里透出来的钝疼,大概是从会馆二楼摔下来的时候,
膝盖受了伤,不过看那附近没有带血的纱布,伤害应该并不严重,可能只是单纯的脱臼而已。
终于艰难的走到厕所边,萧书感觉自己的膀胱已经在蓄水崩塌的边缘,他一手推门,
另一手去拉裤腰,宽松的病号服充分考虑到了病人的需求,只要轻轻一脱就可以酣畅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