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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05-29 09:43:45

第四章 降服怨气

我带着困惑,回到了家里。刚一进门,老掌柜席蒙就迎了上来问,“铮子,这么大的雨,

你到哪儿去了啊?”我老爸活着的时候,曾救过席蒙的命,打那以后,他就一直跟着我老爸。

老爸老妈过世后,多亏有了他照顾,我才能顺利成人。这些年我不在的时候,

也一直是席蒙打理这家古董铺子。“蒙叔,我去了老麦那里!他前些时候收了面镜子,

家里闹了些古怪,所以我就耽搁了点儿时间,让你担心了。”席蒙虽然和我没有血缘关系,

可我早已将他当成了亲人。和蒙叔打过招呼,我向着后堂走去。我老爸的书房里,

除去史书和典籍,还有大量跟古董、玄学相关的书籍。我老爸活着的时候,

硬逼着我学了很多祖上传下来的古籍,我依稀记得,里面就有对付怨气的法子。

只是过去多年,我也忘得差不多了,具体的细节还得找出书籍来复习一下。忙活了好一阵,

总算把这些古籍重新梳理了一边,这个时候我才发觉,不知不觉中已是深夜,

一轮血色的圆月正高挂在半空中。今天竟然是血月之日?我有些愕然。古籍有载:月若变色,

必有灾祸。青为饥而忧,赤为争与兵,白为旱与丧,黑为水,人病且死。赤色即血色,

主兵灾枉死,今天晚上血月当空,可不是什么好兆头。仿佛是印证我的话一般,

书房里的温度,也慢慢地阴冷了起来。“吱嘎一吱嘎一”我出了书房,走在过道里,

四周一片异样的死寂,仿佛整个世界都已经消失不见,

只有我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房子回荡着。过道里的昏暗灯光,将我的背影拉得老长,

在血色月光的映照下,透着几分诡异。

“吱嘎一吱嘎一”楼道里的回声随着我的脚步继续响着,我细细一听,突然察觉到一丝不对,

这分明是两个脚步的声音。我豁然回头,正看到自己的影子不知什么时候变得血红,

已经悄然站在我的背后。它的手上赫然挟着我收藏在卧室里的军刀,冲着我的心口直刺过来。

“无为我兵,如刃在手,诸邪遇之,魂俱灭散,去!”千钧一发之际,

我反应神速地向后一闪,手中迅速捏起一个法诀,以生平最快的念出十六字口诀。

顺着最后的一声暴喝,法诀扬起金光,向着血红影子迎面砸去。“啊!

”法诀砸中影子的瞬间,一声惨厉的嚎叫响起,一股青气从影子上蹿出,飞快地掠过窗户,

消失在远处。过道里恢复了安静,昏暗的灯光下,影子安安静静地呆在地上,一动不动。

直到此刻,我才发觉自己背后的冷汗涔涔滑落。第二天一早,我便赶去了麦家。

当麦建国为我开门时,我发现他的脑袋上包了纱布。看样子,他昨天晚上也被整了。“老麦,

你这是怎么了?”“别提了,我半夜起来上厕所,不小心滑倒了。”麦建国苦笑着回答。

“滑倒了?”“是啊,我滑倒的时候,隐约还看到一些青色的光芒。但是后来找了一圈,

却什么都没发现。”麦建国有些疑惑。“怕是怨气在作祟。”我微微皱眉,麦建国的家里,

比昨天更阴冷了几分。“怨气?该不会就是那个物件上的吧。”麦建国吓了一跳。

“老麦放心,我今天来……”我刚想安抚麦建国两句,就听到吕萍在卧室里面尖叫。“老公,

救命!快,快赶走它。”我俩听到这喊声,哪里还敢怠慢?迅速向卧室里面冲去。进了卧室,

一股阴寒之气顿时迎面扑来,连我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这阴气浓重的程度,

比积尸之地也不遑多让。卧室透着一丝诡异的安静,就这么短短片刻的工夫,

刚才还在尖叫救命的吕萍,竟然不见了。“老,老婆?你在哪里?”麦建国顿时有些傻眼,

颤抖着拉起我的手,“老王,这……这是怎么回事,我,我老婆呢?”我凝神戒备,

没顾得上理会麦建国,经历昨晚上的血月后,怨气明显变得更加强大,

这让我有种不好的预感。麦建国突然猛地一拉我的手臂,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指,

指着上面:“老,老王,你,快看上面。”如果刚才麦建国是着急他老婆的失踪,那么现在,

语气中压抑不住的却是深深的恐惧。我抬头一看,顿时猛吸一口冷气,吕萍没有失踪,

她就在这个屋子里。吕萍,或者说“她”穿着白色的睡袍,全身都笼罩在一团黑气里,

四肢诡异地向后反转了九十度,以这种极不协调的姿势,吸附在房顶上,

一头黑色的长发垂落下来,遮住了整个面部。“吕,吕萍……”麦建国彻底被吓傻了,

喊了声他老婆的名字,就再发不出别的声音。似乎是被麦建国的声音所吸引,

房顶上的“她”仿佛机械一般,一格、一格地扭动着头部,直到和我们正面相对。

“她”绝对不是吕萍。一条条粗壮的黑色青筋,布满了“她”裸露在睡袍外的全身,

尤其是脸上,更是显得狰狞可恐,只能勉强认出依稀还有一些吕萍的五官,

而在“她”和我们对视的眼睛里,甚至连一丝眼白都没有,尽是浓重得化不开的血色。

“不好!这怨气怕是已经进化成阴灵了。”我心头大震。“那、那怎么办?我老婆还有救吗?

”麦建国全身都打着哆嗦。这也难怪,别说是他,连我都是第一次看到这么骇人的情景。

“镇魂镜呢?快拿给我!”我急忙说道,把手向着麦建国伸去。“我,我腿软,走不动。

镇魂镜在,在书桌上。”麦建国哭丧着脸回道。这个时候我也没时间理会他,

赶紧一个箭步向书桌那边蹿去。可不等我的身形停稳,房顶上的“她”就发现了我的动向,

血红的眼珠子一转,露出一丝怨毒的神情,从房顶上猛地向我扑了过来。几乎同时,

我的身体依着桌子猛然一转,将镇魂镜抓到手上,向着扑过来的“吕萍”照去。

镜面反射起一束光芒,正照在“吕萍”的脸上,“她”发出一声惧怕的厉嚎,

倏然间蹿到了卧室的墙壁上。见镇魂镜发挥作用,我稍微放了点心,将镜子牢牢抓在手里,

一直对着“她”不敢松懈。“吕萍”趴在墙壁上,来回不停爬动,试图避开镇魂镜的照射,

只不过“她”几次想要向我扑来,都被我提前压了回去,狰狞的脸上越来越暴躁,

不时发出骇人的厉嚎声。而我一时也没空腾出手来画符,卧室里一时间僵持了下来。“老王,

你可千万小心着点,别,别伤着我老婆。”这个时候,麦建国的声音突然在角落响了起来,

我才发觉,这老小子竟然一直缩在角落里没出去。没等我开口说话,

已经十分暴怒的“吕萍”也注意到了角落里的麦建国,于是干脆丢下拿着镇魂镜的我,

掠起一道黑影,迅速爬过两面墙壁,冲着麦建国扑了下去。“老婆,是我,

你……”麦建国猝不及防,惊恐地喊道。这“吕萍”的速度快得不可思议,

我哪里来得及过去,麦建国连话都没说完,就被“她”直接扑倒在地上。不过这个时候,

总算让我腾出了手来。“老麦,扳住她的头,千万不要被咬到。”我冲着麦建国一声大吼,

一只手拿着镇魂镜对准“吕萍”,另一手伸到嘴里,咬开一个口子,

飞快地在空中画出定魂符。麦建国的脖子被死死地掐住,

他一边用尽全身力气挡开“吕萍”的头,一边从嗓子眼冒出求救声:“快……老王……,

撑不……”“撑住。”我一声暴喝,手中的定魂符也同时宣告完工。“去!

”定魂符在空中泛起一丝流光,随着我的指令,顿时便迅疾如同闪电,啪的一声,

拍在“吕萍”的背上。“啊一!”“吕萍”发出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嚎声,

从麦建国的身上蹦了起来,双手扭过九十度,伸到背后,想要把定魂符揭下来。

但我这个定魂符乃是血气所化,“她”哪里揭得下来。转瞬的工夫,

定魂符将“吕萍”身上的黑气彻底压缩成手指盖大的一小团,从“吕萍”身上剥离出来。

随着黑气离开,片刻前还在不住哀嚎翻滚的吕萍浑身一震,软软地瘫倒在地上。

我拿着镇魂镜上前几步,捏起一个法诀,

轻松地将在定魂符下无力挣扎的黑气重新收入镇魂镜。“老婆,老婆你没事情吧!

”等我搞定了怨气,麦建国赶紧上前抱起吕萍,见她昏迷不醒,忙抬头问我:“老王,

你嫂子怎么还不醒,不会有问题吧。”“没事,只是气血太亏,昏睡过去了,

等她醒来吃点红枣阿胶补补血就没事了。”我挥了挥手,有些疲惫地回道。

随着阴灵被重新封印回镇魂镜,麦家的瘴气逐渐消散,阴寒的感觉终于消失不见。直到此时,

我才放下心来,确定已经成功收伏了阴灵。可当我准备把镇魂镜还给麦建国时,

他却把脑袋摇晃得跟拨浪鼓一样,“老王,这东西还是你拿着吧!咱们是有字据的,

它是你的了,我不要。你赶紧把它拿走!要是你再把它留下,你嫂子就该跟我离婚了。

”我听麦建国把话说得这么坚决,当然不好再做推辞。别看这面镇魂镜很邪乎,

可它毕竟是个值钱的玩意儿。现在我已经将镜中的怨气镇压了下去,

将来要是我能将它彻底消除,那它可是个不可多得的古董。晚饭后,

我带着镇魂镜去了老爸的书房,打算按照古籍上的法子消除掉镇魂镜里的怨气。

然而就在我准备尝试消除的时候,一个始料未及的情况让我脸色为之一变。

镇魂镜中的怨气少得可怜,完全不是我在麦建国家里遇到时的那样强大,

于是我赶紧拨通了麦建国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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