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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05-29 09:43:45

五长夜惊魂

我一个人实在不敢在东厢房里睡觉,就回到正屋子里,在火炉边的一把椅子上坐下。

那具尸体就默默无闻地躺在我对面的那张黄桌子上,与我相对无言。

为了消磨这难熬的漫漫长夜,我就看守夜的那些人打麻将。那些四川人坐在炕上一声不吭,

都哗啦哗啦地拨动着麻将牌,一个个专心致志,早将一切都遗忘到了九霄云外。

几个孝子披麻戴孝,坐在地上的草铺上闲聊。屋子正中央有一盆炭火烧得正旺,

噼噼啪啪地冒着火星子,火盆山架着一个黑乎乎的茶壶,里面扑腾扑腾的翻滚着茶水。

在火舌的忽明忽暗之中,屋子里摆放的那些古董家具和黑漆漆的屋顶,似乎都蠢蠢欲动,

显得更加阴沉恐怖。这屋子与世隔绝,此刻给我的感觉就是:时空退回到了前清时期,

人都活在虚幻之中度日如年。……突然,有一只夜歌子——大名猫头鹰,

突然嘎嘎地怪叫着朝屋子里扑来,翅膀扇得窗户纸咔咔作响。紧接着,有好多只猫头鹰,

大概有十几只,都怪叫着朝屋子里扑来。我从来没有见过猫头鹰有这么胆大的,

那架势像要活吃了这一屋子人一样。一个年龄大一点的堂叔看见我紧张,

就连忙说道:“不要怕!人死了都有腐肉味道,散发的很远很远,所以夜歌子以为是老鼠肉,

就想进来美餐一顿。没事的,我们都习惯了,就让它们叫去吧!

”我再回头看了看那几个打麻将的人,也像没事人一样,坐在炕上正打得欢。

夜歌子不断叫着,轮番攻击这座恐怖之屋。有一只甚至从窗子里飞了进来,

巡视一番然后又飞了出去。这些守灵堂的人好像一点也不紧张,他们似乎见怪不怪。

我真是佩服这些农村人的镇静,他们就不怕猫头鹰冲进来叼走尸体吗?正想到这里,

一只猫头鹰突然从门帘下面就像钻一样地猛飞了进来,直接降落在了那具尸体上,

然后左顾右盼一番,开始用爪子想要掀开那张裹尸布!那是一只很大很帅的猫头鹰,

气势有一点咄咄逼人。堂叔急忙从身旁拿起一支哭丧棒,

跑过去准备赶走那只大不敬的猫头鹰。只见那只猫头鹰突然飞向堂叔,张着爪子,

像是要袭击他。堂叔吓得一个趔趄,赶紧握住眼睛。猫头鹰趁机飞回到尸体旁,

从死人身体的不知那个地方叼了一口肉,然后哗啦啦地飞走了。

堂叔和其他几个弟兄这才张张晃晃地冲出屋子,去马棚里拿出来一杆鸟铳,

对着大槐树就放了一枪。一声巨响伴随着一道闪光,打得树叶子莎啦啦直响。

堂叔又装上枪药,朝着夜空连发三枪,猫头鹰这才偃旗息鼓,集体退去。

总算平息了这场夺尸之战。可现在,你想想,我那里再敢睡觉,就这样守着活夜,

打算一直熬到天亮再抽空眯一会儿。安静了一会,大家又围着炭火闲聊了起来。

堂叔笑着对着我说道:“你们城里人没有见过猫头鹰吃尸体的事情,所以有些紧张,

我们都习惯了。”我急忙问道:“这里的猫头鹰真是凶悍,是不是经常抢人的尸体吃?

”堂叔回答道:“那倒也不是。

就是暴毙……”然后他又凑近我的耳朵小声说道:“就是暴毙之人才会招来这些夜歌子!

”我冲着那具尸体努努嘴,压低声音小声问堂叔道:“他到底是怎么死的?我看警察也来了。

”堂叔四面看看,见没人注意他,就神秘地对我说道:“被大家吃了,做成人肉宴席吃了。

那些警察,全是假的,他们都是死人,你难道没有看出来?

”我绝对以为堂叔是在跟我开玩笑,就说道:“您真会开玩笑,是不是吓唬我啊?

警察那能是死人?”堂叔一瞪眼道:“谁吓唬你了?!你是从外地刚来的新人,

所以不明白这里的情况,这里是个阴阳交界地带,到处真真假假,人鬼是分不清楚的!

”“不会吧?”我发现这位堂叔不像是在逗我玩,就将信将疑地问道。“怎么不会,

这里就是天下有名的川东阴阳迷城!难道燕子没有告诉你?”堂叔吃惊地说道。

守灵的那几个人一听都捂着嘴库库地笑起来了。我感觉到这里的人都有些神神叨叨,

无趣急了,就从地上起身,不愿再听堂叔废话,于是又凑到炕上,

到打麻将的那一堆人那里坐下,看他们打麻将。他们虽然是农村人,但麻将玩得一点不小,

一张张百元大钞放满了桌子,赌得很厉害。有一个胖大胖大,长得细皮细肉,

就像厨子一样的人赢了不少钱,打算退场,就对我说道:“兄弟,想不想玩两把,

我这个位置今晚顺得很,保准你赢钱!”我摇摇头说道:“算了,你们玩得大,

我没有那么多钱。”“唉,你怕啥?你别怕,输赢都算我的!这是一千块,我给你了,

你先玩着,等会我再上!”我怕赢不了,不敢上,但架不住大白胖子的热情连连,

就勉强坐到桌子前玩了起来。你还别说,这位置的确不错,没有一会,我就来了个通吃,

几乎把全桌子的钱都被搜刮到自己腰包里了。等到赢得差不多了,我抬起手腕看看表,

大概是夜里三点多。我有点困了,就支支吾吾地推说自己头疼,想休息一会再来。

大家也不勉强,让旁边看的一个人换下我,然后又噼噼啪啪地打了起来。

我卷起一大把百元大钞,慌里慌张地跑回东厢房里,借着昏暗的灯光,

激动万分地一数:天啦!整整一万多块钱!我把钱悉数揣在兜里,心满意足,然后合衣睡下,

不一会就酣然入睡。大概是半夜里,我突然听到一些响动,就想抬起头来看,

但头沉重地一点也抬不起来,而且很疼,眼睛死活也睁不开。可是我的意识却十分清楚,

感觉屋子里进来了一个人!电灯明晃晃地照着,我感觉有一个人向我一点点靠近。

那个人悄无声息,也不说话,也没有呼吸,似乎穿着一身白衣服,就像一个鬼魅一样,不!

绝对就是一个鬼魅!世间是否真的有鬼,我向来半信半疑,

但这会儿我的意识分明清楚的告诉我:这绝对是一个。我挣扎着想起来,

但全身动弹不得;我想大喊,但发不出一点声音。就这样,

那个白影子就这样肆意靠近到了我的身前,探下身子俯看着我。

身后的电灯依旧明晃晃地照亮着一切,但我就是看不清白影子的脸面,

也感觉不到他凑近我的那张脸有任何呼吸存在。僵持了大概几十秒钟,

那个白影子突然好像要再俯下身子凑近我。我心想,再不能让他靠近了,所以就拼命挣扎着,

想起来。但我一点也起不来,那鬼趁机将一张没有任何五官模样的脸突然挨近我的脸,

张开嘴对着我的嘴打算吸起来!我看过好多鬼故事,知道所有的鬼都善于吸人阳气,

人的阳气一旦被吸干,那绝对必死无疑!我还不想死,所以下意识的拼命挣扎,

头摆来摆去的不顺从。那鬼就粘着我,一直找我的嘴,打算下手。我拼命挣扎,突然,

我就一下子惊醒了过来。我满头虚汗,从炕上直坐了起来,看了看四周墙壁,

确认是人世间无疑,这才有点放下心来。抬头看电灯忘记关了,在那里亮着,

又开始害怕起来,感觉刚才就是真事。我不敢看表,

怕时间也恰好切合推论:鬼喜欢在凌晨出没,但还是忍不住看聊一眼:是凌晨四点!

我确认无疑是遇到鬼了。这一点很清楚,不容置疑。

我就想着以后如何将这个经历或者感觉写下来,

以后或许能够真的在报纸上探讨探讨是否真的有鬼这个问题。外面出奇的安静,

只听见隔壁房子里麻将敲击桌子的声音,突然感觉很温暖,心想:看来刚才真的是一个奇遇,

但我幸好还没有被鬼带走。头疼欲裂,我就下地来,准备到大屋子里看看。我刚一抬腿出门,

就看见房檐上吊着一个什么东西,在那里晃来晃去的。我以为是槐树枝丫什么的,

所以没在意。走近了一看,分明是一只爪子吊在那里,差点碰到了我的头!

那个爪子无力地下垂着,就像燕子爸的那只手,血沿着手指头尖往下一点一点地往下滴着。

我这会绝对是醒过来了,绝对不是在做梦,绝对是意识清醒,而且切切实实看到了那个爪子,

就那样吊在房檐下。我急忙向大屋子里跑去,但进去一看,竟然一个人也没有了。环顾四周,

孝子们都不知跑哪里去了,草铺上空空如也。再看炕上打麻将的人,也全都凭空消失了,

东西都收拾的干干净净!刚才还听见麻将声,怎么这回都看不见了?逻辑一点也解释不通啊!

但眼前的事实是很清楚的:屋子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我和那具冰冷的死尸。我不敢停留,

急忙跑到院子里大喊大叫,希望有人听见。但院子里连一个鬼影子也没有,

也没有一个人回答。我就像独自呆在一个偌大的大缸里一样,除了听见自己空洞的回音。

这时,我听见身后咯吱咯吱地发出响声,战战兢兢回头一看,只见燕子爸——那具尸体,

就像我估计的那样,居然挣扎着想从那张黄桌子上下来。我赶紧向院子外面跑去,

然后沿着门外面的小路向村口跑去。整个村子都显得死一般的万籁俱寂,

没有一个人出来走动,也没有一点声音响动。到处都是大雾弥漫,就像半吊子艺术家,

把整个村子都涂抹得扑朔迷离。我慌里慌张地向前跑,

只看见路两边的树突然就全慢慢变了形状,一时间全变成了白色的纸树,

上面都开着黑色的假花,迎风呼啦啦地响着。有数也数不清的夜歌子就定定地站在这些树上,

眯着眼睛似乎看着我笑。我心惊胆颤,仿佛是走丢的孩子找不到母亲一样绝望,

用四只软弱的手脚连滚带爬地摸索着在这个虚幻的世界前进着,希望能够突围而出。突然,

有一只瘦骨嶙峋的爪子,就是刚才吊在屋檐下的那只爪子,

就这样毫无逻辑却又极其自然地横在我的前面,一张一合地做着抓握姿势。我正无以应对,

爪子旁边忽的蹦出一个人来,一把牵起我的胳膊,嘴里说道:“快跑,快跑!

不然就来不及了!”我听见好像是燕子爸的声音,但也顾不上吃惊,就跟着他跳过爪子,

向前跑去。我们俩跑着,准确地讲,有一点像是在水里游泳一样向前哗啦着。

游过一段距离之后,回头看身后的土房子一个接一个都变成了坟堆,足足有两长排,

淼淼如长蛇阵一样一直追随在我们身后不离不弃。出现在我们前面的,

依旧是农村的那些土坯屋子,一间间一排排,在稀薄的晨雾里夹道而立,

似乎是在有意欢送我俩似得。等我们两个一过去,那些房子就都摇身一变成了坟堆。突然,

身后坟堆一个个膨胀变大,上面吱吱呀呀都打开了一扇门。

门里面边蹦蹦跳跳出来了一些小草人和小纸人。

这些小家伙一边追我们一边口里大喊:“别让他们跑到那边去!别让他们跑到那边去!

逮住他们!”声音似乎惊醒了地面,地上开始裂开了一张张大口子,咕咕的黑水泛出之中,

摇摇晃晃地冒出来一大堆人,而且这些人越长越高,越长越大,

最后完全遮挡住了我两人前进的视线,根本看不到前路。那些巨人虽然都是些模糊的轮廓,

但感觉之中就有堂叔和昨晚打麻将的那帮人。他们一个个手里提着哭丧棒,凶神恶煞一般,

拦住了我们的去路,低头恶意俯瞰着我俩。……说实话,我但愿这是一场噩梦,

但愿这都是假的,但愿我就睡在渺无人烟、与世不通的阴阳村里没人陪也好。可是,

我找不出一点理由来说服自己这场景是假的。一点理由都找不出来。一切恐怖都符合逻辑,

又都不符合常理,但都出现了,而且自然而然地连成一片,排着队向我们压来。

旁边就有一棵槐树矗立在那里,看起来孤独突兀,与虚幻的环境有点格格不入,

但那绝对是唯一的、可以信赖的一个阳间事物,其它东西都那样的不可认知,

不可控制、不可驱散、不可逃离。我急忙跳起身来,翻身爬上了树。燕子爸岁数大,

拼命爬也爬不上去,他伸手去拉他,居然扯断了谁的一条胳膊,提上树来一只血淋淋的断手。

我急忙扔了那只不知是谁的手,结果这更加激起了那些不知是人是鬼的怪物的性子,

全都嚎叫着抓住落单的燕子爸爸,用一把不知从那里拿来的巨大的镰刀,割他的身体各处。

每割下来一块肉,就急不可耐的往那些小纸人和小草人的嘴里塞着,

然后看着这些家伙狼吞虎咽地嚼着。我豁出去了,一直往树的最高处爬去,

直到自以为完全看不见地面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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