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不知!”鬼不觉跟在神不知身后,语气急促。神不知狂奔下楼,一个劲地只顾直冲。
“我*!”迎面而来的小车一个急刹,车内,司机连忙打方向盘,一脚把油门踩到底,
嘴里大骂着。居民楼对面的马路旁,鬼不觉和神不知两人侧倒在马路上。
鬼不觉死死地抓着神不知的双臂,双手呈环抱的姿势。鬼不觉的右手手背磨破了皮,
血从伤口渗出,很快便在地上留下血印,右手手肘周围也传来一阵阵的疼痛。
神不知有些没反应过来,只是在鬼不觉冲向自己的一瞬间,猛然闭上了眼睛。
“老*真是到了八辈子的霉!”小车司机说着,从车外后视镜看了两人一眼,
正要打开车门下来。“哥!”郑言看见神不知呆坐在地上,鬼不觉躺在旁边,
竭力想撑起身来。“诶,你们两人,有事没有?需要救护车吗?”小车司机说着,
点开拨号界面就要打救护电话。“……”神不知没回话,只是偏头看着鬼不觉,
脑子里却全是宋慧的影子。鬼不觉咬了咬牙,撑起身子,抬起左手摇手示意。旁边,
郑言连忙说着不用,还一把把小车司机拉到旁边。鬼不觉看了眼神不知,皱了皱眉,
伸出右手,却停了在半空。鬼不觉不知道神不知现在在想什么,只是觉得,她现在看起来,
很难过。郑言和小车司机说着话,还时不时地回头看两人,
心里想得全是:这下麻烦了……“神……”鬼不觉话到嘴边,又突然顿住,
看着神不知的样子,莫名有些烦躁。“神不知。”鬼不觉叫着神不知名字,
声音却小声得差点连他自己都听不见。鬼不觉小心翼翼地抬起右手,手肘弯曲时,
感觉头皮发麻。而右手手背,还微渗着血。几乎是不露声色的,
鬼不觉隔着神不知的衣袖袖口,轻握住她的手腕。“有……有没有什么地方觉得疼?
”“……”神不知没回话,只是愣愣地看向鬼不觉,目光呆滞。鬼不觉愣了一下,
内心:她没说让我别碰她。旁边,小车司机回头看了眼两人一眼,最后和郑言示意,
转身便向车子走去。而郑言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两人,
右手却不自觉地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然后。鬼不觉用自己左手抬着右手,站起身,
对神不知说了句,“跟我来。”神不知抬头望着他,看见鬼不觉手上的伤,
竟然鬼使神差地就照着他的话做了。郑言看着神不知愣愣地跟在鬼不觉身后,
脸上尽是不可思议。“哥!”郑言叫着鬼不觉,却想不出该说什么。居民楼404。“什么!
”郑言听着鬼不觉的转述,震惊的说到。“神不知说,‘她要去M市。
’”鬼不觉坐在沙发上,又重复了一遍。而面前的茶几上,正摆着神不知的生平资料。
“为什么?”“她要去M市深山的荒野鬼宅。”“鬼宅?”“特意去……”鬼不觉说着,
停下来看了眼郑言。鬼不觉心想:是和那什么组织做得差不多的事。“见鬼。”“哈?
”郑言有些迷惑,没接收到鬼不觉发出的正确信息。“神不知想去那里,是想去见鬼。
”话一出,郑言怔住了。因为组织调查过神不知,曾经就提出:神不知所做的一切,
其实是为了见鬼,只是一直没有得到证实。但郑言并不是因为听见鬼不觉的话而怔住的,
而是因为:组织的推论是正确的,或许这个世界真的有神。或许,
神不知真的可以带组织找到神,而鬼不觉便是连接两端的钥匙。一个,
可以将神不知带进组织的桥梁。郑言想:也许组织,真的有办法可以复活哥。
世人皆知:人死不能复生;却愿:人能死而复生。“但是,她已经赶不上去M市的火车了。
”鬼不觉说着,看了眼郑言,一把拿起茶几上的档案袋。鬼不觉站起身,
伸手把神不知的档案袋递给郑言,眼神坚定,补充到:“所以,我明天要和她一起去M市。
”郑言没接档案袋,只是看着鬼不觉,感觉大脑一片空白。郑言想去找许洛,
但他并不知道许洛在什么地方。郑言想过给许洛发消息,也想过要不要打电话,
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做。“……”“怎么了?”“……哥,我也想一起去。
”鬼不觉愣了一下,疑惑地看着郑言,“你刚刚……不是要去什么地方吗?不急了?
”“急过了。”郑言回答着鬼不觉的话,一脸的波澜不惊。
心里却在盘算着:我一定要看住鬼不觉和神不知。不只是因为组织下达的任务,更是因为,
郑言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跟着他们,也许就能找到许洛。也许,真的能实现这三个月来,
自己心心念念的愿望。“也……也不是不行。但是……”鬼不觉犹豫地看着郑言,
心里想着:要不要告诉神不知?郑言只和鬼不觉对视了一眼,
立马就心领神会地加了一句:“哥,你放心,我不会打扰你们,我就悄悄地跟着。
”“我保证。”郑言说着,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鬼不觉的嘴角有些抽搐,
心里骂骂咧咧的话憋在胸口。楼下303。神不知窝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死死地裹住。
神不知闭着眼睛,身子有些抑制不住地发抖,过去的一幕幕不断浮现。
神不知紧拽着被子的边角,脸整个捂在被子里。如果刚刚鬼不觉没有在他旁边,或许,
她真的就失控了。“慧姐姐……”神不知喃喃自语地念着,眼角有些泛红。而此时,
鬼不觉正站在303门外,郑言买了三张去M市的火车票。原本定好要明天启程,
却在鬼不觉和郑言聊过以后,突然改变了。鬼不觉回想着郑言的话,联想到神不知。
鬼不觉认为,郑言说得很有道理。“砰砰砰。”同样的人,站在同样的地方,
重复着同样的动作,等来的,却是不一样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