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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05-29 09:43:45

第1章

雪原,一场大雪浩瀚而下,封疆千里。熊瞎子跳到沟子开始打滚,

麂子撅着白尾巴在山林蹦跳,野鸡雪地里抱窝,群狼呼啸,山神舔血。

时小子在被窝里缩成一团抖个不停,黑漆漆的屋子里回荡着“砰砰”地敲门声,

有个沙哑浑浊的声音喊着:“时小子,我是你姥姥,快开门呐。”“时小子,

你小时候我还给你换过尿布呢。”“时小子,时小子,砰砰砰……”“滚,我姥姥早死了。

”他扯着嗓子嗷嗷地喊,门外的声音立时止住了。紧接着,是一阵雪地上摩擦的声音,

像是人趴在雪地上用手爬,一直爬到了窗户底下,然后就有双枯槁的手伸到窗户上,

“砰砰砰!时小子,姥姥来看你了!”时小子捂着耳朵,在被窝里缩得更紧了。

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反正时小子后来撅着屁股睡着了,一觉醒来天已经蒙蒙发白。

他钻出被子,悄悄把门打开一条缝,眼睛在后面提溜乱转。门口的雪地被压平,

全是拖拉的痕迹,看来那东西在外面来回趟了一整夜。时小子看着这些痕迹,

吓得身上汗毛倒竖,跨过门槛就往屯子里跑,连门都没关。一溜烟就跑到了鼓儿屯,

看到屯口有人在抽旱烟,这才松了口气。“你这驴小子,这么早到屯里来干嘛。

”那抽旱烟的人语气里带着嫌弃。“你管得着,这屯是你家的!

”时小子说完就昂首挺胸大摇大摆往屯里走。后面传来更加嫌弃地声音:“驴小子!

”他到了一户人家,看看四下无人,悄悄爬上墙头。里面的院落置落规整,

一大一小父子俩在院子里。小的叫段兴,穿着白袄,面容干净俊秀,正扎着马步提着千斤坠,

脑门已经渗出细汗。大的叫段智,坐在椅子上,手上端着热茶,茶水冒着徐徐热气。

看着孩子认真练功的样子,他欣慰的点点头,道了一声:“好好练功。

”然后放下茶进了屋里。见时机来了,时小子赶紧跳下墙溜到门口,

学起了树上斑鸠的叫声:“咕——咕——”里面的孩子听到声音扭过头,

看到时小子躲在门口朝他咧嘴笑,他看看屋里,立马放下千斤坠溜了出来,

“你这么早来找我干什么?”“我急啊。”“急什么,不就是把刀嘛。

”段兴从怀里掏出一把短刀递给他。时小子拉开刀鞘,看着亮铮铮的刀身眼睛立马放起光来,

“好刀好刀,段兴,你够意思。”他独自住在山上,家里只有一把卷刃的菜刀,

经常有山精鬼魅来敲门,每次都把他吓个半死,现在有了这玩意就不用怕了。

段兴却不以为然:“要刀有什么用,你还不如弄把枪。”“枪?

”时小子歪歪嘴:“我一毛钱都没有,去哪弄枪。”他突然又想到了什么,问:“哎?对了,

听说前几天有猎人去黑狗林,到现在没回来。”“回来?”段兴摇摇头,“我爹说,

只怕全埋在雪窝窝里了。”时小子立马怪笑起来:“那他们身上肯定有枪。”“……你疯了,

扒死人的枪?”“我现在就去黑狗林。”时小子扭头就跑。“回来,回来,你真去!

”段兴正焦急地喊,身后却响起段智的声音:“兴子,你怎么在偷懒,在门口干嘛呢?

”“啊……爹,没事。”“是不是那驴小子又来偷学武功了。”“嗯……爹,

我已经把他赶跑了。”“你可不能和他一起玩,知道嘛。”“知道了,爹,

我怎么可能和他玩呢。”时小子在墙外听得清楚,撅着嘴哼了一声:“你没少跟我玩。

”荒郊旷野外,时小子瑟瑟发抖地往黑狗林走,雪原的寒风是杀人的刀子,

已经在他脸撕开好几道口子,就连眉毛上也结出了冰渣子。“他奶奶的。

”时小子望着白花花的雪地,看得眼睛都有些疼了,于是揉了揉仰起头往天上看,

阴沉沉的天空似乎又有下雪的迹象。他心里开始打退堂鼓,怕冻死在这雪地里,

更怕遇到野兽。雪原的冬天,在野外遇到野兽是常有的事,就更别提去那黑狗林。

索性没多久渐渐露出了日头,冬天的日头暖和不了多少,但多少也还算宽慰人,

至少时小子安心了不少,脑子里又开始全是“猎枪、猎枪”。一抬头,

山上的林子有只傻狍子正撅着屁股看着他,时小子看到欢喜的不得了,

手指放进嘴里用力一吹,声音在山野之间回荡着。那傻狍子也不怕,就杵在那好奇地看着他。

时小子心里更痒了,加快步伐往前走,傻狍子从山上跑到山下,跑到了他的前头,

撅着白毛尾巴继续盯着他看。“你看什么看。”时小子知道追不上这傻狍子,

就团了个雪球朝它丢过去。雪球落在傻狍子前面,它跑了两步,又回过头来看。“嘿嘿,

傻狍子。”时小子来了兴致,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追,可这狍子虽傻却跑得快,

它跑两步就回头看一会儿,跑两步就回头看一会儿,时小子就这么跟它你追我赶。

当追到一处山坡时,时小子已经气喘吁吁,连连摆手:“不玩了,不玩了。”一抬头,

没看到那傻狍子,却看到雪地横七竖八躺着几个人。时小子的心噗通一下,

这该不会就是那队猎人吧。他拔出刀在手上握着,小心翼翼地走过去。那些人躺在雪窝里,

像是睡着了,只是脸早已被冻得结了厚厚的霜,像雕塑出来的。有的人手上还握着刀,

死前似乎经历过剧烈的搏杀,以至于血染红了身旁的积雪。

时小子看到这幅情景心里有些害怕,但还是一个个打量着这些死人,

他们很多人的伤口都在脖子上,而且都是咬伤。地上还有些没有被掩埋住的脚印,

有略似梅花的形状。他隐隐能想到是谁干的好事,却还是难以置信这么多猎人好手,

一下就全撂在了这里。猛然间他注意到一个人怀里的猎枪,崭新崭新的,眼睛顿时雪亮,

赶紧凑上前去。枪被猎人搂在怀里,似乎很舍不得似的。“你人都死了,枪就送给我吧。

”说完时小子就开始上手,想把这枪从猎人怀里扒出来。

但不知是不是枪已经和人冻在一起了,时小子拽了两拽,愣是没拽动,他刚想用力,

那只大手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哇——”时小子吓得大叫。就见那猎人睁圆了眼睛,

死死盯着他:“给我个痛快的!给我个痛快的!”时小子整个愣住了,

连忙喊道喊:“你放手!你放手!”猎人突然一把夺过他手上的刀子,

狠狠地在自己脖子上一抹,血滋啦喷到雪地上。时小子整个人差点吓尿了,

坐在地上瑟瑟发抖,再看看那猎人,双眼圆睁早已经没了生息。

这下子时小子脑袋里什么都给忘了,爬起来就想跑,但跑了两步就想起自己的刀,

回头看那刀还握在猎人手上,刀口沾着血在往下滴,顿时是一点不想要了。

他看看地上的猎枪,对已经死透了的猎人说道:“那……咱俩就换了吧。

”说完捡起地上的枪拔腿就跑。跑出去老远,他才放缓了步子,看着手上的猎枪爱不释手。

想到那些死人,他忍不住又转头看了看,却看到山坡有个什么东西蹲坐在那里,

一双眼睛正直戳戳盯着他。时小子顿觉后背一阵发毛,立马握紧枪,

但是看它还是在那里一动不动,既没有冲下来的意思,也没有走开的意思,

但可以肯定它的眼睛也是在盯着时小子的。时小子现在就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于是把悬着的心往肚子里咽了咽,挎上枪匆忙往屯子的方向跑。当天晚上,

时小子是揣着猎枪睡觉的,不知是不是那些山精鬼魅也知道时小子有枪杆子了,

屋外一整晚都安安静静的,时小子算是睡了个安稳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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