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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05-29 09:43:45

第3章

地下停车场里的灯光有点昏暗,空气里有一种尘封了的泥土和老旧的机车共同埋葬的味道。

手机在副驾驶上已经响了半天, 这是半个小时以内的第四次了,

屏幕上一个“妈”字闪闪发亮,格外刺眼。边南莫名的烦躁,

事实上这种烦躁的情绪从看见技术科送来的鉴定报告那一刻就开始了。顾然神秘兮兮的一问,

他当时的精神都跟着紧张了起来。但当他拿过来看了以后,仿佛一盆冷水当头泼下。

鉴定报告给出了权威结论,陆妍系自杀身亡。罗姐是具有二十多年丰富经验的法医,

在队里向来有“罗一眼”的称号,再精心布置和巧妙安排的案发现场,

都逃不过她那双温和却蕴含着锐利的光芒的眼睛。这份报告是不会出错的。所以,

顾然神秘兮兮的问完之后就索然无味的将报告放在了边南面前的桌子上,

然后回到自己的位子去着手写结案报告了。其实就算没有法医的鉴定,

现场的痕检也足可以得出这个结论,门是房东自己打开的,没有撬锁和技术性开锁的痕迹,

阳台和卧室的窗子虽然开着,但窗外是看起来十分结实的钢筋防护网。

没有第三个人在场的痕迹,门口的那双男士拖鞋上也蒙了细密的灰尘,

至少三四天没有人穿过了。种种迹象都表明陆妍是自杀。可是,边南还是觉得不甘心。

按理说,自杀案总比凶杀案要好,这世上少了一个杀人犯,但他心里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

脑子里一片混乱。

就连刚刚福尔摩斯附身时和顾然进行的自以为十分严密的逻辑推理都想不起来一个字了,

只有乱糟糟的一团。边南觉得自己像个大庭广众之下被扒光了参观的小丑,

而他连遮羞的能力都没有。回家的一路上脑子都是空的,直到他将车开进地下车库,

他脑袋里的神经和细胞才像重新复苏了似的把身体里灌满了的巨大失落感勾了出来。

边南停好车后连抽了五根烟,妈妈每隔几分钟就打来一个电话,

这让他原本就无法安抚的烦躁心情雪上加霜。看着一地烟头,心情虽然没有明显的好转,

但空气已经没有要把人憋死的感觉了。边南锁好车,从负一层的电梯回了家。进门的时候,

家里的保姆正从饭桌上往厨房端菜,大概是要去重新热一下,看见边南愣了一下,

随即笑了起来:“你怎么才回来啊,菜都凉了,我先去热热再吃。

”随即又向客厅喊了一声:“南南回来了。

”白秀珍正坐在座机旁边的沙发上计算着打下一个电话的时间,听见这话,急忙跑了过来,

黑着的一张脸渐渐显露出安心的笑容:“你去哪了,儿子?妈妈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啊?

”“手机没电了。”边南感觉自己就像个妈宝男一样,沉声回了一句,低着头换了拖鞋,

回到自己房间,外套也不脱,一头扎在了床上。“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啊?

”白秀云跟着走了进来,坐在床边,拉着边南的胳膊一阵摩挲,“也不打个电话回来。

”“妈,”边南把脸压在床上,没好气的说,“我是个刑警,回来晚点不是很正常嘛!

”“又怎么了?”白秀云语调柔和的询问,“一身的烟味,你又抽烟了?

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还是工作太累了?”“我倒是想累一点。”边南哼了一声,

“也得有事让我做才行。”“工作轻松点还不好啊?”白秀云用宠溺的口气说,

“你瞧瞧你爸爸,为国家工作了一辈子了,当了那么大的官,什么时候准点下班回家过?

”边南不想再多说什么,妈妈不会理解自己的心情,说了也是白说。“起来去洗把脸,

准备出来吃饭。”白秀珍在儿子屁股上拍了一下,站起身往卧室外走去,

“今天做了你爱吃的红烧桂鱼。”边南没有动,在心里深深叹了口气。吃饭的时候,

白秀云不停地给儿子夹菜,可边南实在没什么胃口,鱼吃到嘴里再咽进肚子,

是红烧桂鱼还是糖醋鲤鱼,他都没什么感觉。“儿子,上次你刘阿姨介绍的哪个姑娘,

”白秀云细声细语的说,“你们俩怎么样了?”“哪个姑娘?

”边南脑子里一一时没反应过来,顿了顿才猛然想起有那么一回事,鼻子除了一声,“啊,

早就不联系了。”“你不喜欢啊?”白秀云笑了笑,“我也不太喜欢那姑娘,

不过是出过国留过学,有什么呀!我儿子这么帅,什么样的都找得到。

”“南南是眼光太高了!”保姆在一旁帮腔,“我来你们家七八年了,那会儿他刚上高三,

周末总有小姑娘在楼下等他。大学四年换了四五个女朋友吧?真是一个比一个漂亮啊!

”“那当然了。”白秀云一脸得意的看着低头吃饭的边南,“有一个叫什么宁的姑娘,

去年还来找过他呢!”边南只顾吃饭,对这些话置若罔闻,进警队差不多两年了,

自从上一段恋情以分手告终后,感情空窗期就持续到现在。“儿子,

今天你周阿姨打电话来说,省委组织部陈部长的女儿现在正在工大读研究生,长得很漂亮,

性格也好,你抽个时间去见一面,先认识认识。”白秀云试探着说。“妈,

”边南抬起头来看着妈妈,冷着一张脸说,“我现在对女人没什么兴趣。

”白秀云的脸瞬间凝固住了,十分震惊的看了一眼保姆。“我是说我没心情谈恋爱。

”边南赶紧解释,“我见到人姑娘怎么跟人说啊,我是个每天在办公室看案卷的小警察,

充其量处理处理自杀案,运气好的话能碰一碰学生打架斗殴,

唯一的有点就是我爸是...”边南不想再说下去了,

虽然自己也没觉得作为高官子弟有什么不好,

而且这些年也确实因为这个身份获得过不少便利。他并没有情操高尚到因此感到可耻。

边南十分清楚自己与那些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只知道给家里找麻烦的官二代不同。他想上进,

从孩子时代就深埋在心里的种子想要生根发芽,想要破土而出,想要变成参天大树。

但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感到烦躁,因为他发现他头顶上的土地比钢板还要坚硬。作为男人,

每天面对那些明里暗里的阴阳怪气和眼嘲冷笑,他的自尊心再强大也有点抵挡不住了。

边南放下碗筷,起身回了卧室。夜雨如约而至,荡涤着整个泸州人的清梦。

在一道闪电射过窗帘把整个卧室照亮后,边南猛然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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