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时隔半个月，再次回到红枫市，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左右。
看着车车窗外熙熙攘攘忙碌窜动的人头，我发现近几年我跟所有人都保持着一层隐形的隔阂，
对所有人都刻意保持着距离，把自己孤立在世界以外，浑浑噩噩地活在自己的小世界中，
最可怕的是自己竟然浑然未觉。回到红枫市也是在我强烈要求之下，
大毛才勉强同意绕路过来一趟，怎么说我也要跟原来的生活告个别吧，
毕竟这里有我曾经的痕迹。至于小妹是不是真死了这件事，我还是再想想，
倘若小妹遗骨跟我的血缘鉴定结果出来，不管结果如何，我都没办法坦然面对。
如果检测结论证明躺在坟墓里的人不是我小妹，
我会在庆幸世上还有亲人的同时背负上苟文明是死在小妹手上的可能性。
如果躺在坟墓就是我小妹，如果半截照片上的女孩只是一个误会，
那我将再次接受一个残酷现的实，我在这个世界上再一次成了孤家寡人。
不想理会大毛所说的，既已经陷入黑暗，光明之下不在适合我栖身。怪我咯？
答应没答应你都不问一句，直接把我弄晕了放基因液里强化，最后的结果更让人尴尬，
百分之99的基因能量都被浪费，被吸收的连百分之1都不到。
没看过YY小说也该看过电视剧吧，哪有主角平凡到30岁，才开始各种奇遇，
还有这些业内名词听着跟科幻片似的，连在脑子里过过都还是让我一阵恶寒。
车后座的大毛连闭目养神都是一副臭脸，此时白猫正在他怀里呼呼大睡，
黑猫则趴在床边看着来往行人。二毛坐在副驾，此时正在紧张地低头玩着手机，
我提醒二毛过来开车时还撇了一眼他玩的游戏，绝地求生，此刻正好决赛圈，
他一动不动地趴在草里苟着。跟二毛打完招呼后还是回头跟大毛也打了生招呼，
这个大毛自从知道我压根连苟文明让我帮什么忙都不知道后，当时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
不可思议转换到震惊，再由震惊转换到窃喜，再由窃喜转换到心疼，再由心疼转换到无奈，
再变成自责，再到愤怒，最后则是深深的无力。至此以后就永远是那副臭脸，
就连跟二毛一起时，他也一样。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我租住的小区是红枫市以北靠三环的老式小区。相对来说这个小区比较破旧，
可地理位置十分不错，这里原本是一家国营企业的员工福利房，后来企业因经营不善倒闭了，
听说企业倒闭时连工人拖欠已久的工资都不能对现，更别提大伙的遣散费了，
企业只能拿这些员工宿舍来赔付。当时职工们还都不愿意，
没关系门道的职工分到房子作为补偿，有点门道关系的人则分到了现金。
也不知道现在的他们那泼人看着已经涨得不像话的房价心里更开心。
我的房东就是那个时候分到的房子，听老两口说他们老两口外加两个儿子3年的工资都没发，
加遣散费就赔了他们家6套房子。莫名其妙感慨了一路房价，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家门口。
说来也巧，房东葛大爷正好就站在我屋门前敲门。由于我租的房子是一楼，
远远的我就能看见他，葛大爷这是怎么了，房租不是2个月前才交了吗？“葛大爷，
您这是干嘛啊？”走进发现，已经70好几的葛大爷面色不复往日的红润，他还在叫门。
我知道老人家耳背，又靠近两步。“大爷，你找我啊？”这次声音也提高了不少。
葛大爷回头见着是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小张啊，你可算回来了，
大爷有事想请你帮个忙？”葛大爷这话让我没理解什么意思。租他房子这么久，
他这还是第一次开口让我帮忙的。葛大爷两个儿子都不在身边，
要是他家里真有个什么要下体力的活，我也不能推迟不是。再说了，
人家老两口每次逢年过节还亲自给我们这些外来租户送饺子，粽子啥的。
我掏出钥匙把门打开，请葛大爷进去坐着说话。我记得半个月前在院里看到过老两口遛弯，
当时两人精神都挺饱满的啊，这才半个月不见，气色怎么差了这么多。
喝了口我递过去的热水后，葛大爷看着我接水的饮水机，不知道在想什么。“小张，
你是不是出远门？”“是啊，大爷，怎么了。”葛大爷突然一拍大腿，“哎，老糊涂了，
你们单位有个姓陆的女娃娃还有个小胖子来找过你，让我如果看见你，让你给她们回个电话。
”说完葛大爷又盯着饮水机。“小张你也是，咋出远门也不知道把饮水机关了啊，
万一漏掉起火了怎么办？就算不出事故，你这样一直开着很浪费电啊。
”“你们年轻人……”我还在想为什么小陆他们会来找我，难道是知道我电话辞职后，
特意过来看看我这个不称职的老大。我的电话那晚被我摔坏了一直也没时间去买，
打电话跟单位请辞还是用的二毛的手机，打完电话后就见大毛把电话卡拔出来捏碎了。
“等会，大爷，您不是找我帮忙吗？。”葛大爷又是一拍大腿。“对对对，你看我这记性。
”葛大爷一边回忆，一边给我讲了件事，在葛大爷说话间隙，我还插话问过他为什么不报警，
他的回答是去过好几次了，除了第一次有警察给他做了笔录以外，
后来每次去派出所都是被客气的请喝茶。故事要从一个房客退房，另一个房客入住开始说起。
老两口空出来的房子离隔壁小区新起的一栋大楼挨得很近，
这种7层楼高的老式单元楼一旦东西两个采光方向有高楼建成，
那肯定会让房间内的采光大受影响。这个单元更不巧，位置在我们这个老小区的角落，
东西两边都有高楼建起，因此那个单元的房子采光出奇的差。房子采光差就差吧，
关键是人家老两口还挑租客，只要是他看不明白，觉得对方不是好人，私生活混乱的，
他都不愿意把房子租给这些人。哪怕对方多给钱他们也不愿意。就因为这个原因，
老两口都是自己出去贴招租信息，我曾经还看到过他们贴的招租信息，
让我印象深刻的是最下面的一句话。爱干净，讲卫生，不养猫狗可优惠200元每月，
正经人再多优惠100元每月，一个月优惠300元看上去是不多，
可他们标的价格相比其他房东已经少了好几百了，二老还有一个比较奇葩的情况，
只要你住进去，他们就会以各种名义给你送温暖，送温暖不是目的，
借着送温暖的由头现场勘查才是他们的目的。其中也不乏让老两口抓包的租客，
往往他们的处理方式都是第一次警告，第二次直接退钱撵人，
我算是老两口所有租客里最让二老省心的，没有哪次突击检查是不合格的，
因此我也荣幸的获得6年未涨房租殊荣。就是因为这份执着，老两口每次有老租客退房，
新租客入住，都成了他两最闹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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